肝气郁结;气郁化火;惊悸忧思;心脉阻塞……
林菀宁将眉心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她在林家医术上曾研读过这些病灶,可是这么症状聚集在一个人的身上却是头一回见到。
难怪这么热的天儿,屋子里还要生火,这位大娘还要盖着棉被。
苗国昌见林菀宁面色凝重,始终不发一语,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老伴儿病重多年,他该想的辙都想了,该求的人也都求了,隐隐感觉只怕这一次要天人永隔了。
苗国昌刚强了一辈子,看着年少一起走到白发的挚爱,他湿了眼眶,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姑娘,你实话跟我说,我做好心里准备了。”
沉吟许久的林菀宁缓缓地抬起了眼眸,她目光柔和却又透着傲骨的坚毅:“我能治。”
‘我能治’这三个字传入苗国昌的耳中,竟让他有一瞬间的怔愣。
听惯了‘爱莫能助’、‘无能为力’这些字眼,当他听到了‘我能治’这个三个字时显得分外有力量。
苗国昌身体止不住地哆嗦了起来:“姑娘,你……你说什么?!”
林菀宁一脸严肃加重了语气:“大爷,她的病我能治!”
“真的?!”
一瞬,苗国昌多年来紧绷着的那根弦忽地仿佛松懈了,强忍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情绪激动地抓住了林菀宁的手:“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菀宁十分笃定地颔了颔首:“嗯!我能治大娘的病,但她的心病更甚,所谓再好的医生也只能医人身却不能医人心,想要解开大娘的心病,恐怕很难!”
苗国昌明白林菀宁的意思,浑浊的眸子又蒙上了一层失望。
林菀宁:“心病还需心药医,想要解开大娘的心结,还需要她自已走出来。”
通过对其诊脉,林菀宁发现这位大娘身体上的病灶想要医治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她的心病,现下她处于昏迷当中,瞧不出来什么,一旦想过来怕是会立即陷入疯癫。
林菀宁无法想象,这位大娘到底经历过怎样的遭遇。
苗国昌抬手遮住了自已的眼睛。
良久,他缓缓地放下了手,双唇颤抖,任命一般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沙哑地道:“只要她活着就还有清醒的希望。”
牛献国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既无奈又心酸的叹了一口气:“国昌,你要想开点。”
苗国昌颔了颔首,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看向林菀宁问道:“姑娘,你需要什么药尽管和我讲,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弄来。”
想要治好大娘的身上的病还真的需要不少药材。
好在她背靠大兴山这个天然的药材宝库,大部分药材都可以从山上寻来。
林菀宁:“药材方面您不用着急,我可以到山里寻来。”
她将身上背得医药箱放在了炕上,从里面拿出了银针包:“麻烦二位大爷先出去,我现在要给大娘施针。”
苗国昌皱着眉,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林家医书上记载了一种针灸术——梅花十三针。
这种针法十分玄妙,需要十三根银针既要做到相互配合又要做到相互制衡,并且对施针者的专注力和把控力都有着十分严格的要求。
这本林家医书是林菀宁除了名字以外唯一记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