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冷枭绝冷沉着面色幽幽道:“劳伦斯,安排人看一看当年在”丽庄“给我下药的那个女人死了没有,没死,每天让她多接几个客人,务必要让人姑娘尽兴了,不过,千万别让人给玩死了,安排人手给我看着点儿,那女人要是死了,或是每天不够尽兴,谁看着的,谁就给我滚犊子……”
见冷枭绝连冷母c国老家那边的方言都用上了,劳伦斯心知人是真的生气了,赶紧应下即刻麻利的就安排事情去了,心中嘀咕着——当家那么阴森森的口气,好久没有过了呢,真恐怖。
这边梦魇不算落幕,那头心魔也骤然初起。
冷宅副宅,一间窗帘紧闭尤还黑暗的房间里,大床上睡梦中的男人突然噩梦般不安的左右摇晃起头来,一会儿后,额上微微浸出了不知是冷还是热的汗。
“不……”突然,男人大吼了一声,陡然睁开了双眸。
双眸呆滞的盯着头顶上的水晶吊灯,一片昏暗中,男人深深喘息着,失神而无焦的眸子渐渐变得湿润起来。
被窝一扫,男人有些颠簸的下了床,紧接着快步往浴室走去,他要洗干净这副肮脏的身体……
浴室中,男人打开喷头,调了比体温还要高出许多的50度热水,接着任由会让人皮肤稍觉不适的炽烫水流从头顶上方狠狠的冲刷而下。
水流猛烈的冲刷而下,一下就全部浸湿了男人的头发和身子。
男人抬起手,按了洗发露狠狠的揉搓着自己昨天晚上已经洗过的头发。
这头发脏,那些女人有拉扯过……
狠狠的洗了三四次,直到头皮都赤赤的发了疼,男人才停止了这般几近自虐的动作。
紧接着,男人的手力道极重的搓弄着身上的皮肤——
这双手,摸过那些女人,抱过那些女人,给过那些女人快乐,脏,很脏!他要洗干净它们!
这副胸膛,紧紧的贴过那些女人的身子,还被那些女人碰过,脏,很脏,他要把那些女人曾经留在他身上的印迹除掉!
这本该是男人自傲之物的象征,脏,非常脏,极其的脏,那些女人有碰过,更进过那些女人的身体,厮磨过她们的肌肤,可悲又可恨的带给过她们至高无上的欢愉,可是她们凭什么!凭什么曾经让他那般对待她们!凭什么曾经他还可耻卑劣的感觉到快乐?!
是啊,弯弯说得对,他没有资格,他不配,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真的好脏……
弯弯,我洗干净身子,我会360无死角的洗干净自己,你能不能接受我,能不能?
可是,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了吧?本来就是脏的,脏过了,就再也干净不了了,可是,弯弯,我戒不掉对你的感情,我真的好想好想,得到你哪怕一点的回应,但是身子太脏了,你不愿意要,怎么办,怎么办……
男人的身体早已被他手上的力道弄得周身都通红了起来,仿佛已经磨破了一层皮般,全身赤辣辣的疼着,可男人却怎么也不愿停下搓洗的手。
炽烫的水流狠狠冲打着男人的全身,带起阵阵不适,男人却依旧重复着周而复始的动作,狂躁的肆虐着自己的身体,一双总以温润示人的双眸此刻浸满伤痛的通红,热水不停的冲刷而下,划过男人的面庞,只是,不知仅是无情的水流,亦或是还有男儿悔恨绝望的伤心泪。
白色的雾气紧紧缠绕充斥弥漫着这方炽热湿闷的天地,只闻,水雾氤氲的朦胧中,隐隐有男人低低压抑的闷吼和哽咽的咆哮传来,好似困兽濒临生命尽头时绝望的呜咽……
☆、124 情之一劫,俗人难免
人后再怎么伤痛,人前还是得努力装成一切如常,只是,成效如何,那就另当别论了。
冷宅的早餐时间,餐桌上。
一桌的沉闷。
自晨起后,夜清悠就再没跟冷枭绝有过主动的交流,男人说一句,她就简单的应一句,或者更多的是保持沉默,又或是不太搭理他。
冷枭绝的脸很黑,因为今早的事情,夜清悠对他的嫌弃,更因为夜清悠起床至今的不甚搭理。
除了这两口子,白允奕和楚弯弯也有些不对劲儿。
楚弯弯不再像以往餐桌上时活跃的说个不停,只是沉默的在餐桌上吃着东西,而白允奕则更甚。
这人从未有过的,脸上招牌的笑眯眯表情消失了,原本显得温润如玉的面庞,如今少了笑容后面无表情的,竟是让人觉得有些严厉,黑漆漆的也渗人的慌。
白允奕的再一个异常之处,便是眼神了。
今天之前的他,就算有时笑意并没到达眼底,但却不似今天这般,让人感觉心事重重的,心情暗淡得仿佛光明都照不亮。
只见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餐盘中的早点,不似以往跟劳伦斯交谈,也不似偶尔调侃戏谑楚弯弯,只是那眼神时不时的就瞟一瞟坐在身边安静吃东西的人儿,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