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想遇时遇不见、不想遇时又阴魂不散的上清宗任勇!
此时我归心似箭,甚至生怕节外生枝,自然不想与任勇有甚纠缠,但他既然突然出现在这里,必然不会是偶然的邂逅。
我暗生警惕。
任勇走到我前方十余米处站定,虚眼说道:“你害死了金师兄?”
我暗自一愣,默而不语。
在我印象当中似乎已经将任勇和金属环紧紧绑在一起,以为他开口便会老生常谈地向我索要金属环,倒没记得他和金算命是同门师兄弟,更没想到他第一句话便直接提到金算命死亡这个让我不知如何回答的话题。
这是欲乱我心的战术?
任勇冷哼一声,说道:“你和金师兄一道进了秦岭,现在你出来了,他却没出来;我想他多半已遭不测,你不会否认吧?”
我纠结半晌,沉声道:“看来我们今天终于可以一较高下。”
任勇直直盯我,似笑非笑,说道:“一较高下?哼,以前可能会,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倒是有机会,但我却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我嘴角上扬,说道:“机会从来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争取的。”
任勇摇摇头,说道:“我不和律师耍嘴皮子,我只要你知道我十二岁便入贤人境,十八岁便入圣人境,你能争取到什么机会?以前我不想真的要将你如何,那是因为我们之间到底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并且你我之间还有我堂弟这层关系。但今天不一样,因为你害死了金师兄。”
我微笑不语,但心中愈发收紧。
任勇的气息我感应得很清楚,自然不会因他几句大话便又认为他深不可测。同理,任勇如果不是真的如任建所说的有病,那他自己也应该清楚他并没有实力和我讲这番话。
但是,任勇终究讲出了这番话;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有着我目前尚不清楚的底牌。
我微闭双眼,心识荡出。
半晌,我睁开眼来,对任勇说道:“加上胥清山、胥清水,你们也未必赢得过我。”
话音刚落,我左前方密林里便响起一道女人的声音,说道:“我早说过,你不一定打得过他。”
接着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说道:“错,现在不是我一个人打他,而是我们三个一起打他。”
然后我面前再现两人,正是胥清山、胥清水。
我微微皱眉,感觉心中仍然发紧。
胥清山和胥清水大大咧咧走到任勇身边,三个人齐齐望向我,嘴角挂着充满玩意的笑容。
我微笑不语,突然心念暗动,已然倒向往山下世象穿行百米。
正所谓反常必有妖。首先出现的任勇,以及被我探出的胥清山和胥清水,都有些反常。
更重要的是,我自己的感觉有些反常。
任勇必定知道我和金算命之间实力的差距,从他话中也能知道他不可能认定是我亲自杀了金算命。如果他的目标真正是我,从当初他在三郎偷袭我便知,他绝对不会先与我说这么多废话,然后再动手。
胥清山更是如此,他并未如以前那般和胥清水打一番嘴巴仗,然后突然向我动手,而是实事求是甚至是无话找话般说出他们将要三个打我一个。
反常!
而这些反常让我突然有种感觉,感觉他们在等!在等真正杀死金算命的人出现。
此念头一闪,我便明白为什么纵然胥清山和胥清水现身,自己心里仍然感觉发紧。因为,附近一定还有我没有或者根本不能探出的存在,比豹子还凶狠的那个存在。
所以,一想通此等关节,我便没有任何犹豫地穿行下山,选择以诱饵出逃的方式来破掉任勇等人请君入瓮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