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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柳闲推开窗户，倚在窗边，半垂着眼帘。

手中端着一杯清茶，透过白雾朦胧的窗外看着京城初醒的模样。

原本伺候他饮茶的苏瑶动作明显有些迟缓，眼神游离。

双手捧着茶壶微微颤抖，茶水竟倒出了杯沿。

“怎么了？”柳闲淡淡问了一句，目光从书卷上移开，落在她身上。

苏瑶手一抖，茶壶差点没拿稳。

她连忙低头，歉声道：“奴婢失礼，请五殿下恕罪。”

柳闲轻轻皱眉，放下书卷，语气不轻不重：“心不在焉，这可不像你。昨夜宴会刚结束，今天你怎么魂不守舍的？说吧，出了什么事。”

苏瑶闻言，脸色微白，目光闪烁，不敢抬头直视柳闲。

她沉默了一瞬，最终低声说道：“五殿下，没、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柳闲冷笑一声，语气虽不重，“有什么事情还你瞒着你家殿下。”

苏瑶身体一震，眼眶微红，咬着嘴唇，犹豫了好半晌，才终于鼓起勇气道：“五殿下。。。。。。奴婢昨日才知道，奴婢的舅舅——他来京城了。”

“舅舅？”柳闲挑了挑眉，眼神中多了几分兴趣，“继续说。”

苏瑶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舅舅是奴婢唯一的亲人。他对奴婢很好，奴婢小时候父母早逝，是他一手将奴婢养大。可后来他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家乡，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见面了。。。。。。昨日他突然找上奴婢，说。。。。。。说他得了重病，而且身上还有伤，没钱医治。”

说到这里，苏瑶的声音越来越低，神情里满是内疚和难过：“奴婢的积蓄全都给了舅舅，但还是不够。。。。。。奴婢不敢告诉五殿下，不想麻烦您。。。。。。”

听到这话，柳闲眉头微蹙，语气低沉：“你这样瞒着我，若不是今天被我发现，难道还打算自己扛下去？”

苏瑶猛然跪下，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只是。。。。。。只是怕连累了五殿下。。。。。。”

柳闲看着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心中微微一叹：“怕连累我？你个傻丫头，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吗”

苏瑶愣了一下，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柳闲，眼中透着一丝感激。

柳闲站起身，负手而立：“立即去城中，找最好的郎中随我一起去。”

苏瑶顿时又惊又喜，哽咽着说道：“谢五殿下，奴婢代舅舅谢您大恩！”

半个时辰后，柳闲带着苏瑶与一位城中名医，一路赶到城南的一处破旧小院。

这院落显然十分简陋，门口的木门都已破损不堪，庭院中杂草丛生，几只麻雀在屋檐下叽叽喳喳地叫着。

柳闲看着这地方，眉头微微一皱。

“他在里面吗？”柳闲问了一句。

“是的。”苏瑶点点头，轻轻推开房门。

一进屋，便闻到一股药草与血腥味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正靠在墙边，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他听到动静，强撑着抬起头，看到苏瑶时，眼中露出一丝高兴。

但很快又注意到跟在她身后的柳闲与郎中，眼神中浮现出几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