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老爷!”陈蓉激动上前去拉江兴德,“老爷,你冷静一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江元音忍着笑意,着急忙慌地起身劝阻:“是啊,阿父,撕毁书籍不能全怪正耀,怪我人微言轻,未能唤动他院中的人帮忙阻止,若我说话好使,这些书就保住了,都怪我,怪我……”
她可没忘记这些冷眼旁观的人呢。
一个都少不了。
江兴德自不可能把儿子打死,顺着江元音的话,环视逸轩院的下人,警示道:“你们通通杖责二十,罚两月月钱,若下回主子冲动犯错再不阻拦,便给我滚出江家!”
众人吓得扑通跪地:“小的错了,老爷开恩啊……”
满院求饶声里江兴德揪着江正耀的衣领将其重重往书堆里一扔,厉声道:“今日我不治治你,你不长记性,这些书你怎么撕碎的,就给我怎么拼补好,年前我要检查。”
摔坐在地上的江正耀不服气的抬手指着江元音质问江兴德:“那她呢?她难道就一点错没有,阿父不罚她?”
陈蓉不住给江正耀使眼色,示意其闭嘴,拉着江兴德的手臂,提议道:“这些书既是两孩子打闹毁坏,那便由两孩子一同拼补吧,这样最是公平。”
江元音道:“阿母想让我帮正耀拼补我自不会拒绝,可为何要说是为了公平而罚我呢?”
“操劳找书晒书是我,阻止正耀毁书是我,我却要受罚,敢问阿母,何来的公平?”
“你还敢顶嘴?”陈蓉扬声,“怪我近来疏于管教,才让你没了规矩,”她侧目吩咐李嬷,“去请家训家规!”
“是,夫人。”
江元音不急,只是眼带泪花回道:“阿母莫气,我晓得阿母不喜我,但请阿母放心,年后我就要出嫁,日后我再不会回江家,惹阿母心烦。”
此话再次精准扎在江兴德在意的点上,他还指着她攀附上侯门呢!
是以他怒斥正要开口的陈蓉:“你闭嘴,你已经养废一个孩子,还要把儿子养废吗?”
复而看向江元音,换上和蔼的笑脸,温声道:“此事你没有错,自不可能让你拼补撕毁的书,更不可能请家规罚你,你安心待嫁。”
陈蓉脸都快要气绿了。
老爷竟然为了江元音那个野种,当着一众奴仆的面呵斥她,扫她颜面,她还怎么当这江家主母?!
而下一瞬,江兴德再次出声,“解决”了陈蓉这一顾虑。
江兴德对她道:“正耀这般德行的确是你疏于管教了,从此刻开始便由元音来执掌中馈,你专心管教儿子!”
陈蓉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如遭雷击怔在原地,反对的话卡在嗓子眼。
她原本只是想折腾折腾江元音,才让其去晒书,不成想,却给她做了嫁衣裳,让她揽下了中馈之责!
她捂着胸口,这回是真要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