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夫君还挺称职。
曲休乃齐司延亲信,有他陪着,江元音不仅顺利拿到了存放她地契、铺面等嫁妆的库房钥匙,更没甚阻碍地拿到了清秋的卖身契。
而陆氏,显然昨夜未能酣睡,满脸掩饰不住地憔悴。
她强忍着情绪应付,待江元音离开静怡轩后,满脸烦躁不安地在屋内踱步。
“不是婚后从未同房么?怎地感觉侯爷对这江氏愈发上心了?”贴身嬷嬷邓嬷上前道,“这般下去只怕那江氏会滋生贪念,想要这侯府主母之位,若是……”
“白日做梦!”陆氏冷声打断,眼底是瘆人的狠厉,“她休想——!”
她胸膛起伏,继而朝邓嬷招手。
邓嬷凑耳贴近,倾听其吩咐。
邓嬷:“是,老奴这就去办。”
陆氏冷笑。
她可不会给他们夫妻恩爱、琴瑟和鸣的机会。
江元音“满载而归”心情甚好,回了青松院,挑了块上好的清白玉佩赠与曲休,“我知你跟着侯爷定见多识广,这玉佩或许不比平日里侯爷赏你的来得稀奇名贵,却是我一片心意,有劳你今日陪我跑这一趟。”
“我奉令行事,夫人的心意愧不敢当,”曲休拱手作揖行礼,却没伸手接,“我岂敢夺侯爷的功劳。”
“侯爷那边我自会亲自备礼致谢,你今日随我走了一趟,便是功劳,”江元音把玉佩往前递了递,“你若不嫌弃,便收着。”
曲休闻言不再推拒收下。
这时看守院门的家丁匆匆朝江元音走来,双手捧着封信呈上:“夫人,看大门的门子说,您娘家来信了。”
江元音刚还盈满眼眶的笑意消散,没甚表情地伸手接过信件。
嫁入侯府后,她虽称不上过得多如意快活,却远没有在江家的压抑难熬。
她都快忘了,她还有“娘家人”。
其实不用看也知信件的内容是什么,定是知会她,他们要入京了,要她准备迎接。
她打开信,江兴德的字迹跃入眼帘。
——【吾女亲启,为父与你母亲、阿弟已启程赴京,你可着手清扫布置府邸,不日一家团聚,共享天伦。】
她瞟了眼信件上的落笔时间,是二十二天前。
算了下,当是她离开江家一月时,江兴德他们便收整好家当行李出发了,约莫还有十天半月,他们当抵达汴京。
江元音勾了勾唇,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一家团聚,共享天伦?
那她可得好生准备一番了。
江元音心里琢磨着江家的事,傍晚时候,新麻烦找上了门。
陆氏派了贴身嬷嬷邓嬷前来。
邓嬷一脸假笑,道:“夫人遣散了原本青松院的仆妇,想必院内人手不够,可需老奴挑几个府内伶俐的丫鬟送来?”
“多谢嬷嬷好意,”江元音也笑,婉拒道:“侯爷喜静,我平日里没什么事需要忙活,陪嫁的那些个奴仆够用,暂且不劳烦嬷嬷了,他日若是缺人手了,定去寻嬷嬷帮忙。”
她刚把盯梢的人遣散不到两日,陆氏便又想送人过来?
她可不会同意。
邓嬷半点没失望,笑容还加深了些,给身后的两个抱着大布袋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上前,冲江元音介绍道:“今儿个又到了侯爷该泡药浴的日子,这些都是要用到药材,往常到了日子,王嬷会命人去府中药房那领药,在药浴池布药准备。”
邓嬷笑眯了眼,遮住眼底的不怀好意,又道:“如今没了王嬷等老手,今夜怕是要辛苦夫人亲自去服侍侯爷药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