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场?”
“那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当然,那时我才十八岁,容易大惊小怪。整个宫廷张灯结彩金壁辉煌,国库中的每颗钻石都绣在了国王的外衣上。穿着它,路易几乎没法走路。”
“这全是为了一个骗子?”
“这全是为了国王。那时法国还爱戴他。”
艾德丽安想起托尔西谈到国王与死神擦肩而过时,脸上露出的痛苦表情。对,若他当时死去,一切都会好得多。
“那这个巴依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他确实是个波斯人,不知道你是不是想问这个。你怎么忽然对五年前的旧事感兴趣了?”
“那个波斯人给了国王一瓶生命灵药。”
克雷茜笑道:“我也记得呢。那瓶药和一堆毫无价值的小玩意。我想蓬查特兰伯爵和其他人本该做得更好,至少也让他表现得真像个东方大国的代表。但我猜那瓶灵药起了作用,显然这个波斯人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是啊。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待在宫廷圈子里,搜刮所能得到的每一份食物、酒水和殷勤;待了将近一年,才被驱逐出境。”她笑了笑,“显然此地的盛情好客比他家乡好得多。这个故事最棒的部分是他准备带走的纪念品。”
“什么东西?”
“他的行李运上船后,检查员们发现了一个相当大的箱子。他不准任何人打开,尖声叫嚣着说里面放有他们的先知穆罕默德的圣书,不可以被异教徒的眼睛玷污。”
艾德丽安兴趣大增,探过身问:“那是些什么书?”
克雷茜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里面只有一本书,标题是《戴斯皮内公爵夫人》。”
“什么?”艾德丽安问。
“是一位公爵夫人。她似乎已经怀上了使节的孩子,向往到东方生活。真的!如果曼特农夫人没给你讲过这个故事,那她对你的教育问题真是太轻慢了!”克雷茜笑起来,但她发现艾德丽安脸上毫无笑意,不觉问道,“怎么了?”
“这个男人似乎只是个江湖骗子、绑架犯。但他却带来了波斯灵药。”
“有点想象力好吗,艾德丽安。既然他能偷一位公爵夫人,那从某个埃及法师手里偷出一瓶灵药也不为过,不是吗?”
“大概吧。”
克雷茜耸耸肩。“也许灵药本身也是假的。也许是国王自己恢复了过来。”
“不,灵药是真的,”艾德丽安答道。“在国王用药之前,有几位哲人在一个人身上试验过了。”
“也对。谁知道它是不是毒药呢。”
“是的。他们给一个快要死于肺病的年轻人喝了。这药救了他的命。”
“原来如此,”克雷茜略略眯起眼睛。
“不止如此,结果表明它会持续起效。这个年轻人后来让马踢到一根尖桩上,被扎了通透,但却没死。”
“这可比我的故事有趣多了,接着讲啊。”
“这个年轻人出身卑贱。医生们宣布他已经死了,然后把他送进科学院的实验室,用所有能想到的方法杀他。尽管他经常被这些法子搞到奄奄一息,但就是不死。”
“后来怎么样了?”
“我想他还在实验室里。他发了疯,医生们也失去了兴趣。”
“你是怎么知道的?”克雷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