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两道、三道……
当谢宜停手时,樱九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血液满面流淌着,浓浓的咸腥味让她心如死灰。
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一定丑极了。
心上人没了,倾城之貌也没了,她还活着干什么?
就这样死了吧!
谢宜似乎还嫌不够,唤了声:&ldo;来人!&rdo;
守在外面的奴才应声而入。
&ldo;这名贱奴冲撞了本侧妃,拖出去打死扔到乱葬岗。&rdo;
樱九眼睫一颤,她手指动了动,紧紧蜷缩握紧,骨节发白,可她没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任由两个奴才将她拖了出去。
打了五下,樱九不省人事,被人装上马车,扔到了郊外乱葬岗。
天下了雨,起初是细雨,后来是暴雨,倾盆如注,视野都变得模糊。
行人纷纷急着回家,不曾发现有人在地上爬行,所过之处拖出长长的血迹,她艰难缓慢的蠕动着,拼着一口气爬到了相府门口,她敲了敲朱花大门,在守门奴才&ldo;鬼啊&rdo;地惊叫中,一字一句地说:&ldo;我是裴青琼。&rdo;
然后,晕厥了过去。
……
樱九再醒来,是在相府的青琼苑,由素来亲近的孙嬷嬷照顾着,见她转醒,自是嘘寒问暖,但樱九一字未发。
她靠在床头,乖巧的喝着药,哪怕那药再苦,她也默默无言,与以前但凡喝药苦一点都会砸碗的裴青琼判若两人。
孙嬷嬷担忧的看着樱九,将这个状况汇报给了裴丞相。
裴丞相搁下手头的事务就来了,他忐忑的唤一声:&ldo;青琼?!&rdo;
樱九抬眸,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ldo;爹!&rdo;
裴丞相只觉心都碎了,他上前拥住樱九,目露愤怒至极的光,厉然道:&ldo;青琼,你只管好好养着,爹不会让你白白受苦,爹会为你讨回公道的!&rdo;
樱九将脸埋进裴丞相的肩头,失声痛哭了起来,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裳,这哭声叫人听得心都碎了。
何等高傲的人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现在却仿佛将半辈子的眼泪都哭光了。
好久,那哭声才渐渐歇下来,哭完了哭够了,樱九扯着裴丞相的袖子道:&ldo;爹,你不要去找夏承乾的麻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