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程韫可不是觉得王妃的提议不好。
她在十六岁遭遇家道中落之前,父亲毕竟担任过县令一职,母亲也教会了她如何识人用人、出当入纳
方才老爷的法子中有何深意,她又岂能瞧不出来?
再加上徐妍在一旁帮腔,显然是提前预谋好了的。
二小姐可是嫡出的女儿,夫人也是有为老爷操持家务、官场铺路二十年的情分。
都要被他们这样算计,更何况是她庶出的女儿绾意?
她不能再抱着依附这枭心鹤貌丈夫的打算了!
她必须给自己和绾意另谋出路!
而那条路,此刻不正在眼前,等着她开口表忠心吗?
“妾身是觉得,老爷如此太过劳累,况且这嫁妆若搬了回来,老爷好心指不定要叫不明所以之人议论。”
徐妍闻言蹙眉,程姨娘的反对竟不是云嬷嬷一事吗?
怎么是针对老爷的?
“嗯,韫儿言之有理,那先将嫁妆放一放,待老夫再想个周全的法子。”
若是他继续用这折现的法子,听虞殊兰话中意,是铁了心要叫云嬷嬷来。
既如此,不如撇了这法子,之后再从长计议,这样也总比被皇室的人问罪要好上千百倍。
程韫在他心中,一直是一个清风霁月,聪慧大方的女子。
程韫提出反对,他正好顺着台阶下。
“先放一放也无妨,毕竟那嫁妆是给嫡女的,北辰王妃与齐王妃不都是嫡女吗?”
虞殊兰心中窃喜,程姨娘可算想明白了。
和聪明人谋事,当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奴婢见过那嫁妆单子,上面未曾点名具体名讳,而是写着‘虞家嫡长女礼单’。”
“当真?此事非同小可,不容有纰漏,琼枝你可是亲眼所见?”
虞殊兰和琼枝眸色相交,配合得天衣无缝。
“王妃,奴婢真真切切地瞧见了,那字样是用鲜红色的朱笔题上的,十分醒目,就是耳目不清的人来了,也不会看错的!”
琼枝信誓旦旦地说着。
那时她们小姐是庶长女,虞知柔可不就是嫡长女吗?
“嫡长女?现下的嫡长女可不就是。。。。。。是北辰王妃娘娘!”
程韫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裴寂朝虞殊兰看去,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
看来这小狐狸方才是去找帮手了。
“如此说来,这嫁妆也是物归原主了。”
他顺水推舟地说起。
裴成钧听了这话,轻蔑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