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留金开口,她已接着道:“正好你来了,本宫这里有几件事,顺便托付你。”
留金立即爽快躬身应是:“皇后娘娘尽管吩咐!”
“本宫把一多半的年俸捐了给长公主善堂;原来中宫跟了过来三十个宫侍,现在别院用不了也养不了这么多人。刚好你来了,带一半人回宫吧。她们现在都能断文识字,回宫到是更能学以致用。”
留金闻之愕然,直觉此事有异。耳边皇后娘娘的声音又抢先响起:“至于人员单子,等下让半春交给你。既然你来了,本宫这里有些东西给大皇子,你一并捎回宫。”
溶月说完就径直起身,转身回了寝室。
留金竟是生生没有说完要说的话。他这里忧急还未交代完皇上的嘱咐,那边半春已随着黄总管叫齐了离开的宫女。
留金看着门口站姿整齐的两排侍女,脸色骤变、脑袋瞬间胀大。万般无奈下,他只的陪着着笑脸和黄总管客气几句,带人离开别院。
酉初留金回宫,他硬着头皮去禀告:“……那几个宫女里面,有奴才安排的内线……”
话未吐尽,留金突听‘哐嘡’一声;他心中一怵,下意识就把身子往后缩去,视线不远的地上嘟噜嘟噜打转的银杯里还残淌着茶渍。
留金心头惶惊,抬头对上皇上冷沉萧杀的脸、已是难看至极;他双腿蓦地一软、噗通跪地。
鄢祝融良久都没作声,保持着静坐的姿势。
时间凝固出大片空白。
也许良久,也许转瞬,鄢祝融才从茫然中醒神。他的目光掠过地上的狼藉,心中那团始终不能平复的怒火隐隐又烧了起来。
他不想再怨责皇后,也更不想苦恼他自己。
鄢祝融不想承认自己这些日子,对皇后还是心有期盼。这隐衷在此刻捅破,在他心口,又多一道难堪。
分开两月,他的慢怠是有明显的漠视。他以为皇后会主动来温言软语,但她竟没有只字片语送来!
现在她更是胆大包天、趾高气昂,把他的内线都使了回来。
思忖至此,鄢祝融心中的愤懑被一种深深的、杂糅失落的失望磨砺。他闭上眼,脑中立刻就浮现她那张笑颜如花、可恶至极的脸;总是温温柔柔,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多了利爪,表演她的可恨妄为。
想到这里,鄢祝融心里升起潮水汹涌的恼恨。
“去备马,朕要去西山!”
伏地的留金听后如释重负,忙抬起蜷麻的腿,一瘸一拐跑去准备不提。
鄢祝融趁夜到西山大营时,溶月又开始发烧。
到了半夜,她身体烫的越发厉害,人也烧的迷迷糊糊说起梦话。半春听着听不懂的胡话,心中生惊,忙忙找来连嬷嬷一同守了一夜。
次日气温忽降,溶月卧在床上,听着呼呼风声的噪音,脑袋越发胀疼。她喉咙痛的无法吞咽,只能靠流食补充体力水分。
到了第四日,溶月形容已极其憔悴、气息恹然;除了下巴越发尖瘦外,她腹腔的皮肉也在急速下陷。
黄总管进不了皇后寝室,不知详情。可看着御医满脸的愁苦和总是红着眼睛的半春,他越渐不安,不由寻思要不要给宫里报信?
挨过翌日,他赶紧跑去找半春;却听到皇后连喝药的都困难的消息。黄总管再也镇定不住,他急忙去找侍卫长,让他递信去宫里。
体格精瘦、性子纳言的张鸣立刻写好急报,放飞鸿雁。
黄总管松了口气,时刻准备着宫里派太医来。可是等到日落;再等到第二天的日头西沉。竟是既不见人也不见信,他一颗心直往下沉;之前对皇后失宠的猜测,在这个时候不由偏向事实的肯定。
黄总管等不来宫里的消息,无助之下,他只有把希望全放到别院御医身上。
然,皇后的病却是日渐垂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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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了。
好累。睡觉。
PS
在离开家的陌生地方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