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的白玉手镯,沁入肌肤,丝丝冰凉,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突然,感觉腰间的手松开,云沁雪微微一怔,仰起头,看着他黑眸微阖,醉熏熏的模样,眸子漾起一丝复杂,不由轻唤道:“王爷。。。。。。”
连着唤了几声,都没有转醒的迹象。
云沁雪从他的怀中抽身出来,动作十分轻柔,缓缓起身,深看了他一眼,直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伸到那个胭脂盒上,手遏止不住的颤抖。
眼眶灼烫,心中更是一阵难以言喻的剧痛。
可是,她不得不这么做,她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惨死,而这个香粉,只会让他变傻,并不会要了他的命,这是她,唯一能做的选择。
深吸一口气,将胭脂盒放到台面,轻轻的打开,手指放了进去。。。。。。
倏地,手被人紧紧的攥住,那胭脂盒被人用手一拂,在空中划下一道两眼的银光陨落,装在里面的香粉,顿时倾洒了一地。
云沁雪蓦然转头,惊恐的望着对方,惊诧的说不出话来,“王、王爷。。。。。。”
东陵弈桀的黑眸犀利森冷,额际青筋隐隐浮现,薄唇紧抿,深邃的眸子眯紧,危险的怒火在眸中剧烈跳动,“本王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刚才的举动,将心底仅有的一丝不忍,硬生生打碎,从上官澈口中得知实情,他怎么也不愿相信,最大的祸害,就藏在自己身边,而心中的矛盾痛苦,也纠结了三天三夜。
云沁雪的面容一阵表白交错,胸口被他眼中的残酷给震痛,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香粉,不用多想,已然明白一切,抬眸,飘忽一笑,“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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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弈桀眸中泛起阴森凛冽之色,暴戾恣睢的模样,像是来自地狱的阎王,冷冷的发出一声凶戾的怒喝:“你找死!”
他的大掌,迅速伸向她的领口,狠狠掐住她的喉管,手中的劲道,因为愤怒、痛苦、失望而愈发加重,指尖因为力道过猛,在雪白的肌肤上,掐进了道道血痕。
他必须要将这份几乎揉碎他心脏的痛恨发泄出去,否则将不堪设想,他甚至克制不了嗜血的冲动,想将眼前的女人狠狠撕碎。
云沁雪感到一阵窒息,胸膛内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
她微张着嘴,面色痛苦纠结,喉间涌起一阵恶心,眼前渐渐变得模糊,眼角沁出晶莹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下来,砸在的手背上,灼烫的温度,让他浑身一怔,目光渐渐清明,手慢慢松开,落下,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倏然紧握。
咬牙自问,为什么要对这个贱人心软?
倏地,他阴冷的笑了起来,不对,他没有心软,他只是不想让她死得这么便宜!
云沁雪瘫软的跌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发出一阵猛烈的呛咳,手轻轻的拂上颈项,那上面还残留着,被他狠狠掐住的刺痛感,浑身泛起一阵颤栗,那一刻,她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突然,头皮传来剧烈的撕扯疼痛,他狠狠拽起她的黑发,让她的脸仰了起来,冰寒无比的声音再次响起,“云沁雪,本王曾经对你说过,平生最痛恨欺骗和背叛!你说,本王该怎么招待你?”
云沁雪的瞳孔收缩,心头一阵震颤,惊惧得说不出一句话。
东陵弈桀加重手中的力道,一缕发丝被他无情的扯落,冷峻的面容越发阴森,眸中迸出残忍的冰冷,冷哼一声,嘲讽道:“怎么,不打算求饶?”
云沁雪的脸色煞白,强忍住疼痛,眼眸紧眯起来,淡淡出声道:“求你,有用吗?”
东陵弈桀微眯着眸,冷冷的盯着她,突然,冷魅一笑,顷刻间,几个冷厉的耳光,猛地抽打上她的面颊,下手的力道极重,顿时,她鼻子下流出鲜红的血液,嘴角也被打破,清晰的五指红痕,印在她雪白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目。
云沁雪脸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耳中还伴随着嗡嗡的声音,感觉鼻子里流下温热的液体,缓缓滑到嘴边,她舔了舔,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东陵弈桀单手钳住她的下颔,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他冷厉的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很好,本王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骨头硬?!”
说罢,无情的揪起她的头发,带拖带拽的将她从地上擒起,大步流星的向外面走去。
云沁雪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呼,怔怔的望着他残酷的侧脸,心陡然的疼了起来,不似往常的隐隐作痛,好像带着莫大的悲伤,带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门外,初蕊一直守着,听到里面传来拍打的声音,不安之余,附耳在门上偷听。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门被人猛力踢开,她的额头,顿时撞上了门板,头向后仰,栽了下去,额头上,更是鲜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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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丈高的木门,就这样,在他的脚下碎裂开来,两扇门板,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响彻寂静的夜空。
云沁雪目光一怔,看着满头是血的初蕊倒了下去,惊惶失措的叫道:“初蕊。。。。。。”
蓦地,头皮传来一阵撕扯的刺痛,让她不得不仰起头,收回担心的目光,蹙紧起眉心,一张小脸因疼痛而皱紧,唇色染血。
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