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推门走了进来,朝云沁雪俯了俯身,她缓缓起身,紧了紧外衫,看到外边一闪而过的火光,不由微微蹙眉,疑惑的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这般吵闹?”
琴儿忽地抬眸,看了云沁雪一眼,欲言又止,片刻后,低声答道:“呃……是蔷薇苑的悦儿姑娘,被贼人掳走了,王爷在调集人马,全城追查。”
琴儿担忧的看了云沁雪一眼,低声道:“那人自称是,寒月宫的左护法仇刹,他趁着这次举行国宴,府中戒备松懈之时,将人掳走,临走前,还留下话,若是三天找不到他,那悦儿姑娘,就只有死路一条。”
东陵弈桀那么在乎柳悦儿,如此她有生命危险,他断然不会袖手旁观,云沁雪目光怔忡,双手不安的合拢,低喃道:“怎么会这样?”
她知道寒月宫历属魔教,但是,因为萧轻寒的关系,她下意识的觉得,也许寒月宫,并不像江湖传闻中,那般阴邪毒辣,不过,这件事,却还是提醒了她,那个世界,终究是,她们这些凡夫俗子,不能涉及的!
琴儿举步上前,扶云沁雪坐下,柔声安慰道:“这件事与王妃无关,您不必这么担心,况且,我还听闻,柳悦儿本就是仇刹宠爱之人,想必,他应该不会真的杀了她,留下那番话,不过是为了引王爷上勾,报上次夺人之耻!”
云沁雪眉心紧颦,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忧心道:“那王爷不是很危险。”
她并不是,不相信东陵弈桀的能力,可是,她却很明白,再冷静沉着的人,面对心爱之人,陷入危险时,会变得非常不理智。
若对方抓住这个把柄要挟,就算是东陵弈桀,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闻言,琴儿淡淡一笑,王妃心里还是担心王爷的,不由轻舒了一口气,低声道:“不会的,前段时间,江湖中早就传出,仇刹被寒月宫除名的消息,他背叛宫主,弑杀同门,现在,寒月宫各处人马都在追杀他,他早已是自顾不 。”
云沁雪眉心紧蹙,轻叹了一口气,“若是这样,难保王爷,不和寒月宫的人起冲突。”
但是,这个非常时期,她不便联络萧轻寒,只希望东陵弈桀,能早日找到柳悦儿,那她,也能尽早摒弃,心中那份不舍,在离开之时,就不会那般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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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琴儿秀眉微蹙,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前一段日子,王爷还和寒月宫宫主月无殇,发生过一场恶斗,若是在寻人的过程中遇上,只怕免不了会生出事端。
云沁雪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忽地抬眸,望了琴儿一眼,淡淡道:“好了;琴儿,你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琴儿的面上略有些迟疑,半晌,微微俯身,点头颔首道:“奴婢告退。”
翌日,由于柳悦儿被劫,王府里的守卫,比平时森严了数倍,几步一岗,巡视的极为严密,而王府中的气氛,越发深沉凝重,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让人惶恐不安。
东陵弈桀加派大量人马,暗中搜查了两日,依然没有查到柳悦儿的下落,而仇刹,屡次被东陵弈桀查到行踪,却因为他轻功绝顶,总是在追击之时,让他从中逃走。
他隐忍三年时间,秘密谋划,背叛寒月宫,从中培养大量心腹杀手带走,自立门户,大有与寒月宫分庭抗衡之势。
而月无殇和萧轻寒,绝非等闲之辈;排除这颗毒瘤,却花费了好些时日;此举可以看出,仇刹城府极深,是非常难缠的角色。
其实,对于悦儿这三年来,曾和什么人在一起,他根本不想知道,只是,悦儿从仇刹身边逃走,又受到他的保护;事关男人的尊严,仇刹不可能容忍。
想来,要救出悦儿,只有自己亲自去会一会他。
夜色朦胧,云沁雪闷在房里,有些心慌,于是,便走到院子里透透气,棋儿和书儿两人紧步紧随,半分不离三步,劝了许久,她们两人却听不进去,在她们的陪同下,云沁雪散了一会步,正准备回房之际。
忽然,眼前似乎闪过什么东西,她来不及捕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站在她身后的书儿和棋儿,不知怎么的,竟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
云沁雪心中不由一惊,正要转身,去看她们怎么了,眼前突地一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影,赫然站在她的面前,颀长的身影,挡住了皎洁的月色。
云沁雪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之色,张口正要叫喊,只见黑衣人蓦地出手,点了她的昏睡穴,顿时,她眼前一黑,不支的倒了下去,而手中的丝娟,飘然的掉落到地上。
不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到有人大喊道:“来人啊,抓刺客!”
黑衣人目光森冷,瞬息之间,云沁雪被他扛在身上,迅步移动,向屋顶一跃,微风轻拂,皎月当空,只见他从一个屋檐,跳到另一个屋檐,像是一抹幻影,等侍卫看到他时,想要追上,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视野里。
当东陵弈桀在外收到消息,赶回梨花苑时,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间,心口好似有巨浪忽然拍打,他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双腿几乎支撑不了身体,差点摔倒在地。
莫离见状,慌忙上前扶住他,沉声劝诫道:“王爷,请冷静点!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王妃的下落,属下认为,此事可能与仇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