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外的树木在冷风中瑟瑟发抖,落叶在地上打着旋儿。
霍司临倚靠着车身,双手插兜,眼神却直直地盯着墓园的入口。
他不知道等了有多久,江知夏的身影才终于出现。
她的眼睛明显红肿,脚步沉重。
霍司临站直了身子,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江知夏抬眼看到霍司临,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冷漠,径直朝他走来。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霍司临率先打破沉默,“我……一直在等你。”
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江知夏别过头,淡淡地说道。
“不必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说罢,便要从他身边走过。霍司临心猛地一揪,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就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吗?”江知夏用力挣脱,怒视着他。
“解释?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霍司临望着她,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那你至少让我送你回去吧,今天降温,外面冷。”
“我自已打车回去。”江知夏转身便要走。
霍司临却还是执拗的追了上去,“这里距离市区至少有十公里的路,根本打不到车,你难道要走回去吗?”
江知夏沉默着,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无言,只有车载音乐在低沉地流淌。
车内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沉重得让人窒息。
狭小的空间里,沉默如同无形的墙,将霍司临和江知夏紧紧隔开。
霍司临紧握着方向盘,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
不知霍司临是想多和江知夏相处一会儿,还是心不在焉,车开得异常缓慢,像是载着千斤重负。
江知夏坐在副驾驶座上,只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缓缓的按下了车窗。
她透过车窗望向远方,身体紧绷着,只有被风吹起的发丝,微微飘动。
良久,这份压抑还是被江知夏主动开口打破。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墓园?”
霍司临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前方的道路,轻声说道。
“你以前告诉过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来墓园和父亲说话。”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又接着说道。
“我猜,今天你心情会很不好。”
说完,他的双手在方向盘上微微收紧,似乎是有些紧张。
江知夏的嘴唇微微颤动,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心中却忍不住泛起层层涟漪,惊讶于他竟还记得自已多年前随口说的一句话。
这些年来,江知夏对外的身份都是霍司临的江秘书,人们好像已经习惯了江知夏雷厉风行的性子,更有人,将“女强人”这个称号冠以江知夏。
似乎没有人觉得江知夏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弱点,也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江知夏是百毒不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