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猛抽气,“你、你骗了她什么?”
“神仙姐姐只关心我骗了她,对于她是如何伤害我的,是漠不关心吗?”
“没有。”虞秋觉得自己早晚被这兄弟两个折腾出白发,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她心思转了下,端起姿态道:“太子聪慧,岂是虞家小姐能骗得过去的。”
两人回到了静谧的望月阁楼,如水月色下,很久以前两人未完的那盘棋仍摆着。
云珩拨了拨棋盒,道:“我的确是被她骗了。那比翼鸟荷包,她也绣给别人了。神仙姐姐,你听说过五个人佩戴同种象征男女之情的荷包吗?”
虞秋哑然,是没见过,但这只是一个荷包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朝堂之上,众人看着我与岳父佩戴同样的荷包,大概会觉得是太子妃调皮。可若是被人瞧见我与云琅,或者我与萧青凝戴着同种荷包,他们会如何想?”
虞秋完全傻掉了,她只想着几人都有,就不会传出闲话了,忘记只有某两个人的特定环境中,会被人怎么看待了。
云珩叹息道:“她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事实就是她并未将我放在心上,她欺骗了我的感情。”
“她、她可能就是没想到这一点,你知道的,她脑子不好使……”虞秋苦涩解释,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该盲目绣那些荷包。
“这已经不重要了。”云珩示意她落子把残局解决了,道,“反正我也骗了回去。”
虞秋硬撑着不去追问他如何骗了自己,分心与他走了几步棋。因为心中惦记着事情,棋子走得很乱。
等两人各下了两颗棋子,她才装出平静模样问:“太子骗了她什么?”
云珩支着下巴看棋面,心中冷笑,面上不以为意,道:“这几日我仔细剖析了内心,发现我要她做我的太子妃,可能不是因为心悦她。”
虞秋暗暗舒气,如果是这个话并不能让她恐慌,她早就有这个猜想了,云珩承认了反而能让她更加安心。
两人各取所需,那就不算她用卑劣的法子讨好蒙骗云珩。
“我觉得,我只是馋她的身子。”
虞秋刚夹起棋子的手停住,“啪嗒”一声,棋子脱手,滚落在了地上。
“近日我时常怀疑自己只是对她起了色心,不然怎么每每见了她,我就心猿意马,恨不能化身登徒子出手欺辱。”
云珩对她这惊呆了的反应很满意,继续倾诉道,“许多时候,我就像那色中恶鬼,瞧见她腰上系了荷包与环佩,心中想的是那腰带当真碍事……”
“别、别说了!”虞秋声音颤抖。
云珩看见帷帽下的两手攥紧了,露出的一小截手腕羞耻得透出绯红颜色。
他终于舒心了,总算是报了一小记仇怨。
打不得骂不得,逗得她面红耳赤还是可以的,谁让她用荷包的事欺骗自己在先。
“云珩就是个伪君子,心中藏着许多冒犯她的想法。不过神仙姐姐请放心,未成亲之前,云珩一定会努力克制,绝不会轻慢了太子妃,更不会让她为难。也请神仙姐姐保密,不要将云珩心中歹念透漏出去。”
虞秋双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但不耽误云珩继续,“虽说我二人对彼此都无情意,但不能被外人看出,云珩又不是吃亏的性子,只能麻烦太子妃主动来讨好我了。”
“明日起,我就差人去请太子妃,借口事物繁忙,让她来探望我,照顾我的饮食,至少要让别人以为,我与太子妃是情投意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