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升腾间,他的月月就像个一个白白净净粉雕玉琢的瓷娃娃端坐在盆里,欢快地玩着水,水花溅到她稚嫩的脸庞上,可爱得他心都化了。
那是他的小小未婚妻啊!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等着她长大,等着娶她回家。
可是,他的月月不见了!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在呼唤她,梦里一点点描摹她长大后的样子。
每个清晨,他都跪在供奉的佛像在祈求。
他愿意用自己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乃至剩下的寿命,也要换月月好好地活着。
他宁愿自己烂掉,也祈求上苍保佑他的月月生活在甜蜜幸福里,无灾无难。
白擎丰的眼角滑过一滴泪水。
忽地一道强光刺进眼帘。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一张陌生的脸映入眼帘。
“你是谁?”
白擎丰警惕地看着眼前光着膀子的精壮男人,眼底满是警惕。
直到他目光落在身上披着的军绿色大衣时才松了口气。
“你刚才心脏骤停,还好救过来了。”
宋时轩折了些枯枝,从白擎丰衣兜里掏了个打火机出来点燃。
火舌噼里啪啦响起时,冻僵的两人四肢才稍稍有些缓和。
山洞外面早已大雪纷飞,寸步难行。
飞机坠毁后,他带着白擎丰因为重力过大,他在快着地的两三秒前才将降落伞打开。
要不是山谷底下有积雪,估计只会伤得更重。
他一时半会没找到一起坠崖的战友,所以只能带着白擎丰在山洞里躲避风雪。
宋时轩唇色惨白,却依旧手脚麻利地将枯枝一根根折断,摆放成一个金字塔状将火堆越燃越旺。
白擎丰目光向后,瞅到他背上一处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禁心底一惊。
但他没表现出来,只是絮絮叨叨地同他唠起嗑来。
“同志,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山谷里吗?”
见他没应声,白擎丰反而继续自说自话起来。
“我未婚妻小时候曾说过,她看的连环画里有一种鸟,叫红嘴相思鸟,一生一世一双鸟。它们自由翱翔,永生相伴。我听人说,这里有这种鸟,所以特地过来看,想拍下那种鸟,等找到她时再将照片给她看……”
宋时轩听着男人的碎碎念,不由心脏一阵抽疼,随口问他,“你未婚妻不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