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抱头鼠窜,他脸上火辣辣的,身上麻痒痒的,心里可是好生庆幸:“你不叫我滚,我也是要滚的了。好,只要我保住这条性命,终须有日和你算帐。”他只恨爹娘生少两条腿,生怕罗浩威要把他再抓回去。
罗浩威果然说道:“杨姑娘,你怎么放了他?这贼子是不能放的。”
耿电笑道:“他跑不了的,让他作法自毙,不更好么?”
杨浣青道:“罗三哥,你先走,我们去救李家兄妹。”
罗浩威无暇多问,只好先走。心里却是担忧,想道:“以他们的本领,救李家兄妹自是轻而易举。但如此一来,岂不是连累了在凉州做总管的李益寿了?虽然李益寿做金国的官,值不得为他可怜,但要是能够令他站到我们这一边来,不更好么?”
石元没命飞奔,跑出大门,立即就掏解药。不料摸遍全身,解药却不见了。这一下吓得他魂飞魄散!
原来他的解药是在杨浣青打他耳光的时候,顺手牵羊拿了去的,她的动作太快,耿电注意到了,罗浩威却没看见。
李学松兄妹在营幕里忐忑不安,翦长春也等得不耐烦了,喃喃自语道:“石元怎的还不回来?”
话犹未了,只见石元跌跌撞撞的撞入帐来,翦长春大吃一惊,喝道:“你怎么啦?”“咕冬”一声,石元跌倒地上。
翦长春连忙将他拉起,一掌按在他的背心,以内家真力,助他行气运血,这是一种给重伤的人急救的办法。此时他已经知道石元受了重伤,但却不知道他是中了他自己的“夺命神砂”的剧毒。
石元喘过口气,嘶声叫道:“翦、翦大人,救、救我!”
翦长春眉头一皱,说道:“我不是正在救你吗?快说,那个姓娄的怎么样,他是不是刺客?”原来翦长春之所以要帮他苟延残喘,主要的目的还是在于问取口供,石元受了重伤,他早已猜想得到那“姓娄”的已经走了,生怕石元一死,可就没入知道个中真相了。
石元嘴角流涎,说道:“他,他——”声音细如蚊叫,翦长春把耳朵贴到他嘴边,说道:“他怎么样?”忽觉石元身体已在逐渐僵冷,双眼渐渐阖上,再也说不出话了。原来他飞跑回来求救,毒质加速蔓延全身,见了翦长春之后,这口气一松,登时毒发而亡。
李芷芳道:“咦,这位石大人怎的变成麻子了?”原来他的脸上也嵌了许多毒砂。
翦长春怒道:“他已经死啦!”
李芷芳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定了下来,装模作佯的惊叫道:“呀,死了,翦大人,那你赶快给他验尸呀!”
翦长春又惊又恼,“啪”的一掌,茶几劈掉一角,怒声说道:“是什么人害死他的,终须我会查个水落石出。我先去抓那姓娄的,再抓刺客!”
忽听得一个人冷冷说道:“刺客就在这里,用不着你去寻找,我自己来了,现在就看你有没有本领抓我啦!”
李学松兄妹惊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说话的声音,可不正是耿电是谁?
说时迟,那时快。帐幕已被撕开,冲进来的不但有一个耿电,还有一个杨浣青。翦长春一声大吼,扑上前去。
他快,耿电更快,摺扇一伸,闪电般就点到他的面门,扇头所指,正是指向他额角的太阳穴。
翦长春大吃一惊:“闪电手果然名不虚传!”他的武功也确是好生了得,在这问不容发之际,一个“怀中抱月”,双掌虚抱,化解耿电这招。他这一招虽然去势较为缓慢,但劲道却是比耿电更大,高手搏斗,讲究的是攻守兼备,不同于市并流氓打架,双方为了避免两败俱伤,于是也就不约而同的迅速闪身换招了。翦长春接着一招“野马分鬃”,杨浣青唰的一剑刺到,也给他随手比解了去。
李学松兄妹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会这样突如其来,这霎那间,他们兄妹倒是不觉一片茫然,不知如何是好了。是帮他们杀掉翦长春呢?还是置身事外呢?
以耿电和杨浣青的武功,两人联手已是足以取胜,用不着他门帮忙。但他们若是置身事外,万一翦长春逃脱,岂不是识破了他们兄妹和“敌人”暗中勾结?
杨浣青不容他们兄妹说话,唰的一剑帮忙耿电杀退翦长春之后,迅即回过头来,剑锋一颤,幻出两点银星,同时袭向他门兄妹。喝道:“要命的快快束手就擒!”耿电跟着叫道:“对,他们是李益寿的子女,活捉他们,比一个死掉的翦长春还更值价!”言下之意,即是说翦长春在他们手下必死无疑,因此他们更大的目的还是在于活捉李学松兄妹了。
李学松怔了一怔,几乎忘了闪躲,李芷芳则本能的拔刀招架。杨浣青叫道:“死的活的都要!”剑如飞凤,从李学松额边削过,李学松还不觉得怎么样,旁观的李延寿已是吓得失声尖叫,瘫在地上。
李芷芳何等聪明,一听他们如此说话,己是知道他们用意。心道:“啊,原来耿大哥是为了避免牵连我的爹爹,故此他要俘虏我们!不过,我们若是马上束手就擒,只怕翦长春必然看出破绽。嗯,没奈何只好假戏真做吧。”
李学松心思不及妹妹转得这样快,但却也看出了杨浣青并非真的想要伤他,当然很快的也就恍然大悟啊。
两兄妹齐声喝道:“好大胆的小魔女,口出大言,我倒要看你有什么本领!”双刀齐出,便和杨浣青假斗起来。虽是假斗,却也斗得甚为激烈,活象真的性命相搏一样。
正文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