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他的大脑和灵魂仿佛被分成了两半。
灵魂感受着大风拂过,仿佛自己也纵身跳下般的刺激。
大脑还在冷静且清晰地给出专业词汇——
是吊桥效应吗?
“你不回去吗?”顾雪仪的声音响起,猛地按住了陈于瑾的思绪。
“不回。”那种高度紧绷的危险感,还笼在陈于瑾的心头。如果他不能看见顾雪仪坐上车安全离去,他就算回去了,也会因为焦虑失眠。
顾雪仪还是没有多问,她转头就又和宴文嘉往山坡上去了。
陈于瑾动了动喉头,想叫住她。
但脑子里很快又分裂地冒出了其它想法——
你和她没有关系。
你没有权利去管她,也不应该去管她……
陈于瑾就这么又麻木了会儿的功夫,宴文嘉又在半空中骂了声:“草!”
他又被踹了下去。
顾雪仪依旧和他一起纵身飞了下去。
宴文嘉潜过水,蹦过极,还跑到北极去当了几天冻蘑菇……
可他从来都感觉到孤独。
他无法从中感受到生命存在的意义。
这是第一次有人和他一起做这样把命拴在刀尖上的事。
宴文嘉胸中的愤怒和冷意都渐渐消散,他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平谷。
夜色下的平谷显得愈发美丽。
这是他见过最瑰奇的一段风景。
几分钟后,他们再次成功滑翔落地。
“还玩吗?”顾雪仪又问。
宴文嘉:“……不了。”
他突然怀疑顾雪仪就是想找机会踹他。
顾雪仪却很认真地向他提议道:“不如多玩几次?一次爽个够?如果不够刺激的话,你也可以试试直接从平谷的山坡上跳下来……”
宴文嘉:“……我不玩了。”
“哦。”顾雪仪淡淡道:“那就回家吧。”
一边大气也不敢出的工作人员这才连忙上去给他们解开安全带。
一边的陈于瑾也终于松了口气。
从来看着股市线上下波动都毫无感觉的陈秘书,这会儿心脏一上一下,却都差点梗塞了。
“我在车上等你。”顾雪仪说着,顿了下:“如果待会儿还没见到你人的话,那我会认为你依旧对这里恋恋不舍。那我们就接着玩儿,一直玩儿到明天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