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眼睛转了转,明楼现在身兼多重身份如履薄冰,平嘉以前在黄埔军校,应该算是国民党,不知道现在他是哪一边的?想到这里,她试探性的问道:“平嘉,你现在…”
王天风打断了明镜的话,苦笑了下说道:“阿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要知道,我王平嘉是个中国人。”说着,他看向明镜,声音不由自主的温柔下来:“你放心,我永远不会站在你的对立面,你相信我吗?”
看着这样的王平嘉,明镜周身的防备也不由自主的收起来,她轻轻的说:“信的,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两人终究相视而笑,仿佛找回了点年轻时的默契。
良久,明镜终究有些担心的问道:“平嘉,你怎么会在医院里?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严不严重?”
王天风笑了笑,安慰的说:“没事,一点小伤而已,这不都没事了吗,你刚才也看见了,我跑的多快,你都追不上我。”
明楼和汪曼春到医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温馨的场景,明楼忍不住对汪曼春说:“曼春,你掐我一下,那边相谈甚欢的是王天风和大姐吗?王天风居然会有这么一面,他是笑吗?”
汪曼春果然狠狠的掐了明楼一下,明楼瞬间惊醒:“不对,王天风接近大姐到底想干什么?”说完赶紧走了过去。
看到明楼走过了,王天风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浑身绷得紧,明镜看到明楼和汪曼春,赶紧招呼他们过来,给他们介绍道:“明楼,这位王先生,是我多年前的好友,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重遇了,你说巧不巧?”说完又转向王平嘉,对他说:“这就是舍弟明楼了。”
明楼礼貌的对王天风说:“王先生,久仰了,家姐身体不好,这会儿该回病房了,晚些明楼再去拜访您。”说完,与王天风一阵眼神交锋了,互不相让,气氛一触即发。
明镜一头雾水的说:“你们在干什么?我怎么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啊。”说完就看到王天风和明楼各自移开了眼睛,不一会儿,王天风留下病房号,主动告别离开。
回到病房,明楼状似无意的说:“大姐,您跟王天风很熟吗?”
明镜愣了楞,说道“王天风?哦,他现在叫王天风吗?说起来我们也二十几年没见了,明楼你小时候见过他的啊,他还买过糖给你呢还记不记得?”
明楼使劲回想,就是想不起有这么个人。
明镜“哎”了声,提醒道:“不记得了?你小时候我不是有带你去过复旦大学玩吗?”
明楼又使劲的扒拉记忆,突然想到什么跳了起来,惊叫道:“他就是那个四眼?那个经常跟在你身边别有居心的看着你的那个小白脸?”
明镜拍了明楼一下,嗔道:“什么四眼王?什么小白脸?什么别有居心,明楼你小时候就不学好,老给人家取外号。”
明楼现在也没什么心思去找王天风了,怎么可能,那个四眼王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样子,看上去就斯斯文文一肚子坏水的样子,就算小时候被他取笑,也是笑眯眯很有风度的样子,跟王天风完全是两个人好不好?王天风是谁?那就是个疯子啊,明楼觉得的三观自己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看到明楼风中凌乱的样子,汪曼春实在有些忍不住,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楼想了想说道:“大姐以前读书的时候是个热血青年,1919年五四运动的时候,父亲忙着处理工人罢工的事情,根本就没时间管她,大姐就悄悄的出门参加学生游|行示威,好像因为这样认识了复旦大学的王四眼,王四眼也是个颇有抱负的爱国青年,他们大学经常会组织一些活动,大姐经常也跟他们一起参加,有一次我非要跟大姐一起去,当时我还威胁大姐,她要不带我一起我就告诉父亲。”说道这里明楼忍不住笑了笑。
汪曼春也笑了,没想到明镜还有那样的时候啊。
明楼继续说道:“那个王四眼,一看到大姐就跟在大姐后面,像跟屁虫一样,我当时很不喜欢他,老是给他找麻烦,他也不生气,一直笑眯眯的。自从知道王四眼的存在后,每次大姐去复旦我都要缠着她一起,有时候大姐实在没办法也会带我一起过去。可是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有一天大姐悄悄的跟我说她要南下去广州,国家四分五裂,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她不想留在上海虚度光阴,她也想为祖国尽一份心力。”
说道这里,明楼停了停,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半晌,他转头对汪曼春说道:“当时我很伤心,我知道大姐肯定是跟王四眼一起去的,可是大姐说这些的时候好像整个人都在闪着光,我说不出阻止的话来,我现在还记得大姐当时的话,她说,明楼,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等你长大后也会做跟大姐一样的选择。”
汪曼春这时候开始有点佩服明镜了,她说:“现在我倒开始佩服你大姐了,在那个时代那个年纪就有这样的思想觉悟。那后来呢?你大姐没有去广州?”
明楼叹了口气:“是啊,后来,我们家出了事,父亲母亲去世了,明台来到了我们家,当时我只有10岁,明台只有3岁,大姐去不了广州了,她留在了明家,为我们守着明家的家业,守着父亲的心血。”
听到明楼的话,汪曼春突然觉得愧疚和难过,虽然跟她没有关系,但是做下事情的是她的叔叔,她握住明楼的手,歉疚的说:“师哥,我很抱歉。”
明楼回握着汪曼春的手,摇了摇:“跟你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