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泽有些担心。
太后苦笑两声,“哀家想起了当年的阿鸾,不也曾信誓旦旦,那个男人会保护她,会给她一个家吗?可最后呢?”
最后还不是,连尸骨都找不回来?
“您是说……”
芳泽算是明白了,难怪太后犹豫不决,“傅公子到底是个商贾,即便再有钱,跟燕王府也是不可相提并论的。
太后娘娘想看看傅公子有没有能力保护公主,可也得看实际情况,他……”
太后却不在意这些,“但凡他是个男人,就该有这份心,连自己的枕边人都护不住,要他何用?谁家闺女不是爹娘护在掌心里的,难道嫁了人就不一样了?嫁他,那是缘分使然;护不护得住,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他若没本事护,便还给哀家,哀家替月儿找个能护得住她的。”
芳泽噗嗤笑出声来,“您这不是棒打鸳鸯吗?”
“他若是有本事,哀家乐于成全,谁都拆不散。
若是没本事,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省得月儿跟着他,下半辈子吃苦头。”
太后言辞凿凿。
阿鸾不在了,她得替阿鸾看着女儿女婿。
芳泽拗不过太后,尤其是涉及鸾姑娘的事儿,太后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且行且看吧!
但愿傅公子,能过太后这一关,否则太后若是起了棒打鸳鸯的心思,那……傅公子可就要有苦头吃了。
太后执意不插手这件命案,芳泽只能着人悄悄跟着,总归是公主的夫婿,万一真的有所损伤,来日公主心疼,太后又得后悔。
昔年憾事,绝不可覆辙重蹈。
“皇上,您怎么不进去?”
海晟不解。
宋玄青站在门口张望了一眼,瞧着自家母后仰头望着墙头,负手转身,慢慢悠悠的离开,“母后有点难过,朕还是别进去为好。”
哄完了后宫,还得哄母后,他累……
不过,女人嘛……就是用来哄的。
“皇上,芳泽姑姑说,太后娘娘最近这段时间,进食不多,您看……要不要请太医再把把脉?”
海晟知道,皇帝最是孝顺,虽然母子两个一见面就磕上,实际上,极是在乎对方。
宋玄青狠狠皱了皱眉,“是担心靳月那丫头,所以吃不下睡不好的。
母后要强了一辈子,朕还真的没见过,她如此珍视过一人。”
“可也得顾着自个的身子。”
海晟叹口气,“皇上,您说要不要去劝劝?”
宋玄青转到去了承欢宫。
顾白衣吐得昏天黑地的,这会躺在软榻上,一张小脸惨白得厉害,奄奄一息之态,让人宋玄青两道眉快速拧在一起,拂袖退开了众人。
“这是怎么了?”
宋玄青愕然,“不是请太医了吗?怎么……”
顾白衣面色苍白的笑着,“把手给臣妾!”
宋玄青瞧着自个的手掌心,顺从的递给她,“怎么了?”
“笨死了!”
顾白衣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的小腹上,“臣妾故意让太医别说,就等着你过来,谁知等了这么久才过来!”
宋玄青原是一愣,俄而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她,唇角止不住颤抖,“是、是……”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顾白衣面色憔悴,唇色苍白,病容恹恹,一双剪水秋眸,温柔似水的望着宋玄青,“臣妾……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