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慢点跑!”
靳月笑着。
声音,却被风雪盖过,也不知这两个小家伙是否能听见,约莫是……听不到的,左耳进右耳出,光顾着玩了。
肩上颓然一暖,傅九卿将大氅覆在她的肩头,“天冷,也不知道披个氅子。”
说着,他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与她比肩而立。
“小时候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这么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有父母之爱,有兄弟姐妹。”
靳月侧过脸瞧他,嘴里哈着白雾,“我们做不到的,孩子们做到了。”
傅九卿兀的钳住她的下颚,俯首吻上她微凉的唇,“因为有你,此生足矣!”
她嫣然一笑,“吾亦如此。”
“娘!”
雪球忽然砸过来,傅九卿不紧不慢的抬袖口,雪球被轻轻拂去,摔在不远处的廊柱处,“啪”
的四分五裂,湿漉漉的落地。
“不许淘气!”
靳月笑说,谁知脚尖忽然一挑,白色的雪球瞬时飞出,正中傅子宁额头。
“吧嗒”
一声响,小家伙一屁股跌坐在雪堆里。
傅子音笑得前俯后仰,“活该!
哈哈哈哈,活该……”
一旁的靳丰年和霜枝跟着笑,明珠和明影立在檐下,瞧着自家少夫人冲进了雪地里,与两位小主子追逐打闹,笑声比风雪更甚,飘出墙头,传出甚远。
君山悄悄睨了一眼,发现自家公子笑了,经年不化的冰山冷,忽然有了春日里的和煦温暖,少夫人便是那道春风、那道春光,暖了公子的心。
暖,一辈子。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回廊里昏黄的灯,将身影拉得颀长,融融的温馨幸福,镌刻在心头的至死不渝,伴风雪又一年,待星辰日月又一轮。
…………
那年,那月,那个往昔。
英姿飒爽的女子,眉眼间凝着淡淡的愁绪,瞧着床榻沉沉昏睡的齐韵儿,事发之后到现在,一言不发,一字不提,就这么静静的守着。
芳泽进门,“鸾姑娘,主子该喝药了。”
“再等等,让姐姐再睡会。”
阿鸾垂眸,低语。
芳泽将汤药轻轻搁在了桌案上,“鸾姑娘彻夜不眠,还是去歇会吧,奴婢会看好主子,她若是醒了,奴婢再去唤您。”
“不用!”
阿鸾摇头,瞧着齐韵儿脖颈上的绷带,目色愈发深沉,“我守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