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话说了一半,忽然哽住了。
她抬起手,胡乱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没事,我乱想的。”
她大概真的是疯了,为了麻痹自己,刚刚竟然有一瞬间在想,会不会温敬斯的去世,也是他策划的一场戏——
她曾经说过再也不想看见他,而他也清楚地知道,只要他活着,她就不可能留下孩子。
空难必定是意外,温敬斯或许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巧合没有上飞机。
但因为刚好出了这件事情,所以他顺势“死亡”
,再联系温家,要他们找她,求她留下孩子。
这其实是很符合温敬斯作风的一个“完美计划”
。
祝璞玉刚才真的是这么想的。
可她的脑袋里很快就浮现出了温家几名长辈在提起温敬斯时的表情。
温老爷子转过头去偷偷抹泪;沉默寡言的温确闻低着头一言不发;江澜璟每每说到温敬斯的往事,都会热泪盈眶。
这是做不了假的。
祝璞玉幡然醒悟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揣测实在是过于恶毒了些。
“你是在想,温家会不会在配合他做戏?”
周清梵从祝璞玉纠结的表情里,隐约猜到了她的想法。
祝璞玉吸了口气,摇头,“是我被迫害妄想症了。”
“这件事情可能性不大。”
周清梵拍着她的肩膀,“可能真的只是遇到长得像的人了。”
祝璞玉抿着嘴唇不说话。
她承认自己有些感情用事,或许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不客观的。
可还是有些不甘心。
她想让周清梵和尤杏见见那个男人,看她们会不会有同样的想法。
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祝璞玉便开始四处搜寻那道身影。
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这边。
“愿愿,我觉得你现在状态不太好。”
尤杏见她四处张望,索性拉住她的胳膊,“你需要休息,我们先回酒店吧。”
……
祝璞玉喝得脚下有些飘,是被周清梵和尤杏一左一右扶出酒店的。
真是太久没喝了,酒量直线退步。
海岛的晚风吹在身上很舒服,祝璞玉走了几步路之后,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回酒店的路上,祝璞玉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