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想不通这些人绑架了她,打电话给牧疏迟干什么。
牧疏迟他……大概率根本就不会接她的电话吧。
桑昕婉闭上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寂静的木屋里传出电话接通的声音,一个低沉冷淡的男声响起。
“喂?什么事?”
是牧疏迟的声音。
桑昕婉难以置信地睁开了眼睛,再次确认般看向了那个绑匪手里的手机,手机屏幕上确实显示着“正在通话中”没错。
绑匪头子一把从手下手里抢过电话,恶声恶气道,“喂?是牧大总裁吗?我告诉你,你老婆,桑昕婉,被我们绑架了,你要是想救她,现在马上就到碧水湾这边后山上的小木屋来,不然我们就把她……”
绑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的男声冷冷打断。
“桑昕婉,我很忙,没空在这里陪你玩什么自导自演的把戏。时宜的手术马上要开始了,先挂了,你要是还想找人来和我玩什么绑架撕票的游戏,请便。”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饶是一屋子做惯了坏事的绑匪也愣了两秒。
“那个,你真是桑昕婉?如假包换的牧夫人?”
绑匪们看了看挂断了的电话,又看了看被绑在椅子上的桑昕婉,“牧大总裁对自已的老婆也太绝情了吧,他是不是一点都不爱你哦?”
桑昕婉垂着头没有说话,她感受到后脑勺之前被重击流到后颈上的鲜血已经渐渐变冷凝固,她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有些昏沉了起来。
这些第一次见她的人,甚至不用见到牧疏迟,都能看出来对方根本不爱自已的事实,自已穷尽小半生想方设法留在他身边,却死到临头才恍然大悟。
牧疏迟没有爱过她桑昕婉,爱的一直都是她的妹妹桑时宜。
桑昕婉想到这里,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苦笑。
脑袋越来越昏沉了,她的头慢慢垂了下去。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那群绑匪接了个电话,低声议论了着什么,然后便开门出去了。
屋子里再次只剩下她一个人,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正是冬季,寒风从大开的窗口灌进来,像针一样扎得桑昕婉浑身都痛。
“好冷啊……好痛啊……”
她颤抖着想要抱住自已,却因为手脚都被绑住,只能迎面忍受呼啸而来的寒风和雨点。
头好晕……
渐渐地,那股子寒意好像消失了,遍体鳞伤的身体也变得轻盈了起来。
桑昕婉睁开眼睛,发现自已竟然飘到了半空之中,看着自已离自已的身体越来越远。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好像也没有这么糟糕了。
她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