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际,宁荷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宗肆余光扫过来,心下一惊,连忙收回了视线。
……
拍卖开始之前,又来了不少商贾,只是目的却不简单,为的是捧各府姑娘的场,为此拉几分关系,钱财再多,身后若无靠山,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是以不论女君们的作品如何,始终有人肯出千两银子。
谢茹宜的《春居图》出现时,引起了个小波动,且不提大燕第一才女的名声本就值钱,这画也足够吸引人,画中并无任何春之特点,而是融化的冰,消失的雪,一群大雁忽隐忽现,似自远处飞来。
宁芙不由赞叹,好一幅冬末之景。
“以冬之凋敝,反衬春之欲来,好角度。”
孟泽抚了抚折扇,道,“倒是教人耳目一新,不亏是谢二姑娘,这画值得千金,你跟不跟?”
这话是对宗肆说的。
这幅画最终以两千两黄金成交,这价格,与名家春兰居士的画作齐平了,却也值得。
“你说是谁买去了这幅画?”
程霜轻声问。
宁芙朝二楼角落的包间看去一眼,自然是这里头的人,只是不知是宗肆,还是孟澈,或许两人间也暗自较劲了一番。
程霜笑得有些勉强。
下一刻,宁芙见宗肆从楼上走了下来,赶来的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句,随后他便离开了。
谢茹宜目送他离开,不知在想什么。
宁芙收回视线,接下来便是她自己的词了,以“东风几度醒花魂,柳芽犹怯三分冷。
莺试语,燕初闻,千红万紫各缤纷”
写春之生机。
结尾又以“劝君莫负晴明日,一寸光阴一叶新”
劝人珍惜时光。
以春抒情,虽俗套,可对春色也算观察入微,几句描写修辞都不差,加上字磅礴锋利,倒也不俗。
“两千两黄金。”
孟泽含笑道。
这一开口,便是如此数目,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便是宁芙自己,也皱了下眉,她的诗词自然是不值这个价的。
宁芙不禁看向孟泽,见他虽矜贵如常,却懒洋洋的,带着几分胸有成竹的意味。
只怕胸有成竹的,并非是字画,而是她这个人。
这气势,自然不能被他给占了去。
宁芙沉思片刻,看向了傅嘉卉,自己是不能抢自己这幅诗词的,否则别人还不猜忌她与孟泽之间发生了什么,眼下只有让傅嘉卉帮忙了,她背后毕竟有靠山,不必担心抢了孟泽的风头。
“两千五百两。”
傅嘉卉在与她对视后道。
孟泽从容道:“三千两。”
傅嘉卉微微一笑:“五千两。”
五千两!
宁芙肉疼不已,一会儿自己如何给出这些银子还给她?
“既傅姑娘如此喜爱这幅画,我不如成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