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厨房里没有什么吃食,只有中午吃剩的蒸饼——也就是馒头。
另外还有几条养在盆子里的草鱼。
草鱼刺多一点。
但肉很鲜美。
祝宁犹豫了一下,决定做个砂锅焖鱼。
说干就干。
捞起一条大小适中的草鱼,一棒子敲晕过去,断脊,然后刮鱼鳞,破鱼肚,掏出内脏,洗干净腹内黑膜,最后再将草鱼从背脊处环切断脊,肚皮却连着,如此操作一番,那鱼就能乖乖地盘在砂锅里。
月儿是来打下手的。
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拿着葫芦瓢,在祝宁说需要水的时候,给她浇水,清洗鱼和案板。
整个过程中,就是目瞪口呆。
她喃喃夸道:“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大娘子用刀用得更好的人。”
那刀子,就跟原本是长在祝宁手上的一样。
想怎么切,就怎么切。
半点没有不听话。
葱末,姜末,葱段,然后就是泡发的干蘑菇和木耳处理——
月儿心想:原来,真的有人连做饭看着都是好看的。
最后,月儿看着祝宁将切好的毛葱头,还有干蘑菇,木耳这些东西铺在砂锅底下,又将用姜末和葱段,米酒腌制按摩过后的鱼铺在上头,又淋上了她用葱末姜末酱油等调制的料汁后,直接盖上盖子,上火闷烧。
月儿负责烧火。
祝宁现在可以歇着了。
初夏的晚上,微微有点凉,但却不刺骨,反而是那种让人舒爽地,清醒地感觉。
像热极了时候吃地冰淇淋。
月儿给祝宁搬来一张竹马扎。
马扎有机关,立起来就是坐,放平了就是躺椅。
祝宁坐在躺椅上,闻着炭火香,看着天空上的星星。
忽然有点想家。
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去。
她的存款,她开的小饭馆,她手里那些没完成的案子——
幸好没有多少亲人了。
上初中时候,她妈妈就生病走了。那时候,她想学医。
快高考了,她爸爸忽然也没了。于是,她坚定地报了医学院。
只是没想到,她最后……因缘际会,反而选了法医专业,最后又入了刑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