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那就说得过去了。
路上依旧全是雪,临近年关,本应喜气洋洋的,可离他们最近的县城却人心惶惶。
八郡围成一个圈拱卫京城,和京城同属一个州,所以,过了巩南郡,就是京城了。
可逐鹿军就在巩南郡,虽然濒临边缘,但巩南的人都知道逐鹿军的厉害,压根不敢招惹。
巩南县投降了,他们也要投降吗?姬以期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这仗打得可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全军继续向那个县城进发,陆国公世子骑着高头大马,慢悠悠地到了马车旁边。
“姬公子,你觉得下个地方会似巩南县吗?”
姬怀远端坐马车里,“巩南郡有十个县,在下以为,前三个都会似巩南县。”
“借姬公子吉言。”陆国公世子朗笑。
姬怀远听着连续不断的马蹄声,目光落到对面郁郁的稚子身上,正是侥幸保住一命的陆平。
陆平紧紧抱着一个空了个的包袱,上面脏脏的,还溅着血,他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位陆家的小金孙自和陆国公世子重逢之后就是这副模样,陆国公身死,他亲眼目睹,好像已经被吓成了傻子。
姬怀远把小案上的果脯盘子端给他,手指轻轻去勾他的包袱,陆平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他。
“脏了。”姬怀远指了指他的包袱。
陆平打掉他的手,又坐远了些,依旧牢牢抱着自己的包袱,目光却落到地上的果脯盘子上。
不知怎的,他眼角渗出了泪。
姬怀远捏着干净帕子给他擦,“不哭。”
陆平伸出了手,把果脯盘子捧到自己腿上。
“慢慢吃。”姬怀远收回手。
陆平把盘子一倾,里面的果脯钻进包袱,他又把盘子扔掉,手伸到包袱里拿包袱。
“包袱脏了。”姬怀远又一次指了指。
陆平又瞪他一眼,从包袱里掏出一大把果脯塞嘴里,用力地咀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个包袱是谁给你的?”姬怀远很关心包袱。
陆平咽下果脯,终于理他,“姨姨。”
“是你母亲的亲姐妹吗?”
陆平摇头,眼珠子在他身上转。
“那……是你母亲认的姐妹吗?”姬怀远追问。
陆平还是摇头,专注地盯着他的脸。
姬怀远发现他在看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疑惑,“我脸上有什么吗?”
“姨姨。”陆平忽然冲着他喊。
姬怀远啊了一声,陆平直接扑过去钻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