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改变的问题呢?怎么做出的改变?”
她:“这就是最开始我们说的了。还用那个果冻的比喻吧:那大块果冻里,会有很多很多极其微小的气泡,那些气泡,不属于物质,属于什么呢?”
我:“属于什么?”
她伸了个懒腰:“好累啊,我轻易不给别人讲这些的,我怕带来麻烦,结果还是带来麻烦了——两个医生精神科医生已经是我的追随者了。所以,现在那些人限制我活动,除了上班,只能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让去。”
我:“那些人?谁?”
她:“医院的那些人,说我是危险的。”
我:“……好吧,你的确很危险。你的父母呢?相信这些吗?”
她没直接回答:“我爸信一部分,我妈认为我疯了;你后天有空吗?”
我:“哎?还带上下集的?现在告诉我吧。气泡、物质的尽头,都是怎么回事儿?”
她平静的强调:“我累了,后天下午我有时间,现在不想说了。”
第二天我啥都没干,疯狂的找资料——能找到的所有资料,我企图找到问题来推翻或者质疑她的观点。但是我发现,的确像她说的那样,所有解释不清的事情,都能用她的观点去解释清。或者说都是在证实她是对的。这让我很崩溃,因为我目前还不敢确定那就是我要找的真实,但是如果那是真实的话,我必须有足够的信心能够确认,否则我依旧会坐立不安,辗转难眠。
我很期待着那个后天。或者说,我期待着了解物质的尽头?不属于那一大块果冻的世界,到底是什么?
第四十八篇《果冻世界——后篇:幕布》
“我不是很清楚大多数人在受到那种全新世界观角度冲击后,会有什么情绪反应。不过我基本能想象大致几种。无非是:震惊;愤怒;不屑;嘲讽;谩骂;不解;困惑;赞叹;悲哀;质疑。也许还有更多吧?而我属于质疑的那种。这个质疑不代表不相信,而是需要一个认知过程。当然了,如果能从最直观的表面现象做个实例肯定会令人信服的。这也就是魔术师为什么在过去被称作魔法师、幻术师,同时还有可能为皇家服务的原因。”
“但是魔术,毕竟是魔术。当我们的技术发展到可以揭开谜底的时候,就会对此不屑一顾。不管那是化学也好,物理也好,手法也好,只要知道了,大多数人都会不屑。所以,我们不能责怪魔术师对于背后那个真相的保密。”
“但是,如果有一个永远解不开的魔术呢?魔术师已经不在世了,至今都没人知道那些是怎么做的,至今都没有谜底,至今都用无数种方法,无数种现代技术都不能重现,那么,那个魔术会不会成为传说?或者,那个魔术干脆就被否定:那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被否定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因为,这是物质世界。”
上面这段话,是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说的。
在去之前,我花了一个多小时重新听了一遍第一次的录音部分重点。在进门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深呼吸调整心跳。这让我有点儿沮丧。
我:“你好,我如约来了。”
她还是盘腿的状态,不过腿上蜷着一只猫,纯黑,没有一丝杂毛。
她:“嗯,你想接着上次的听是吧?上次说哪儿了?”
我:“果冻里的气泡。”
她:“嗯?什么果冻的气泡?”
我有点儿崩溃:“要不,你再听一遍你上次说的?”
她:“哦,好。果冻那部分就成,别的就不用了,听自己声音有点儿怪怪的。”
在她简短、跳跃的听了录音之后,说了上面那段话。
我:“我有点儿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这个这个世界是物质组成的,所以也就需要物质来确定,否则就被认为是空谈?”
她:“你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