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皇,皇叔!”
小皇帝心头一惊,赶紧三步并两步地迎了上前,俊秀的面皮狠狠一抖,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皇叔竟已入京,朕有失远迎了,皇叔一路风尘仆仆,委实辛苦了,来人,快些给摄政王赐座,奉茶!”
“哼。”
摄政王面容阴沉,一身的煞气。
根本不理会小皇帝的示好,直言不讳地冷冷道,“皇帝何必同本王拐弯抹角?本王远在边境接应南蜀使臣时,就已得到了消息。皇帝无缘无故命人率兵擅闯本王的行宫,还掳走了本王未过门的妻子,这到底是何道理?”
“皇叔言重了,事情并非如此。”
小皇帝笑容一僵,不过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挥手示意宫人们都出去候着,这才做了个请的动作。
哪知摄政王并不肯落座,还冷冷道:“本王今夜来此,就是过来接本王的王妃。皇上到底想留她在宫中几时?”
“皇叔实在是言重了,朕不过是好奇皇叔心心念念的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正巧皇后说近来在宫里待着闷,于是朕就派人去行宫请人。如今人就在咸阳宫里住着,有侍女贴身伺候着,断然不会受半点委屈,皇叔有何不放心的?”
摄政王哪里会猜不出皇上此举到底何意。
只怕就是因为先前他拒绝了皇上的赐婚,皇上表面不说什么,实则背地里用劲儿,将他支出京城后,就来了一出釜底抽薪,真真是好阴狠的手段!
偏偏陆晚音就是摄政王的逆鳞,也是软肋。
听到此处,摄政王心里冷笑不已,一路上他都心急如焚,火烧火燎的,只要一想到陆晚音孕中都这般辛苦了,居然还被人抓进了皇宫中,胸口都似团聚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焚烧成了黑炭。
“本王的妻子尚且年幼,不谙世事。恐怕不懂深宫大院里的规矩,若是言行有差,冲撞了皇上皇后,反而不好。”
摄政王拱手,眼眸中似有寒芒在其中流转,沉声道,“请皇上允许臣将臣的妻子带回王府。”
皇帝见摄政王似乎有软下来的迹象,心里暗暗一喜。
看来皇叔果真对陆晚音动了真心,如此一来,他就更不能轻易放陆晚音出宫了。
纵虎容易,擒虎难。
一旦放虎归山了,只怕这头老虎会怀恨在心呐。
想到此处,小皇帝故意装傻,又道:“呀呀,皇叔何必这般心急?朕已答应过皇叔,待眼前的事解决之后,就亲自为皇叔赐婚,那还有假?皇后对那女子一见如故,喜欢得紧呢,每每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再者,太后如今身体未康复,待太后的身子好些了,也是时候让太后见一见了。”
一番话看似有理有据,实则还是间接驳回了摄政王的请求。
小皇帝笑呵呵的,还意有所指地道:“这天底下只怕不会有比皇宫更安全的地方了,皇叔大可不必如此担忧,朕可以向皇叔保证,只要朕想保她,定让她万无一失。”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朕不想保她,那陆晚音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摄政王的眼底骤然浮现出了猩红的血点,如同被激怒的野生生物,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森然到了极致的寒意。
这股寒意几乎瞬间就被小皇帝感应到了,他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隐隐作痛起来,连呼吸都似乎冻成了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