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尘不高兴地高声叫道:“阿无!”
阿无就急忙把听雪推开,“我知道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急急忙忙迈步离开,没走几步,就听见听雪说:“我的腰带。”又红着脸退回来,把腰带还给听雪。
阿无心虚地走向甄尘和覃天,解释说:“你们别误会,我和听雪只是正常在说话而已。”
“如果你觉得正常,何必专门和我们解释呢?”覃天没看阿无,看着锅里的汤,用大木勺搅了搅。
甄尘直接闹脾气,“阿无,我和天哥两个人四只眼看得是清清楚楚,你看祂看得眼睛都直了。你要是喜欢,我们也能脱光了给你看啊。”
说罢,他就也要摘腰带,脱衣服。
阿无赶紧环住他的腰,无奈只有左手是真的,右手不过是虚无的假象,
话中几分急切,几分恳求,“别说的我跟个色狼一样好吗?事发突然,我被吓傻了。没来得及推开祂。”
甄尘知道这些都是虚的。阿无要是真讨厌听雪,肯定想都没想,就把人推开。就算推不开,也会拿刀砍。
什么都没做呆在原地,就说明她不讨厌听雪。
甄尘知道自己是怎么上位的,所以对这种事清楚得很。知道听雪再努力一点,加入他们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可就是这样他才生气啊。
“是不是随便从哪冒出来一个又漂亮又厉害的人,和你吵几句嘴,再说说话抱一抱和好,你就能把人收了?”甄尘心痛地说。
他知道这种话会刺痛阿无,但不说,难受的就是他自己。
他可记得呢,他和覃天一起帮阿无想婚礼邀请的名单里面,有好多有颜有钱和阿无还有关系的男人。
覃天也想问出个答案。他就是再大度,也是有独占欲的。
阿无见他们都直勾勾盯着自己,眼神不复以往的亲昵和信任,反而夹杂着凶狠和怀疑。她惊讶之余,有些心寒。
“你们怎么这样想我!要是我那么随便,我才不会想着准备什么仪式,带你们来见我最重要的家人,祭拜我的两个恩人。”
阿无背对他们,走出厨房,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生闷气。
她闷声说:“反正婚事的筹备才起个头,要是你们不想,这事就算了。”
是她想招惹听雪的吗?听雪一说要加入,她就直接拒绝。
阿无伤心地流眼泪,嘴角忍不住抽动起来,一个劲地向下撇。她紧闭着嘴,寂静无声,眼睛不断往外冒着泪珠。
听见婚事取消,覃天和甄尘心头一震。他们知道把人惹生气了,对视一眼。甄尘点点头,主动开口认错。
“阿无,我们只是吃醋,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其实,我们只是想听见你说,我们对你而言是无可替代的。”
覃天附和一句:“阿无,这种小争吵是很多夫妻都会有的,有助于人与人之间情感的磨合,我们和好好吗,没必要闹得这么严重。”
阿无没有回答,依旧泪洒衣襟。她伤心极了,所有往日的痛苦回忆便如潮涌,一波连着一波涌上心头。
她只麻木地哭着,看着往事在她眼前匆匆而过。
她被生身父母卖掉;她在车队里没有朋友,被同伴排挤;因为一个馒头,被踩到呕吐;她吃不饱忍饥挨饿;她跌落笼子,孤独地在沙漠逃跑……
今天中午才回忆过的往事,在断水门时,因为她身边有覃天,有甄尘,她觉得一切只是过去,她会拥有不一样的未来。
如今不到一天,明明覃天他们都在,她却觉得难受极了。
她好孤独,她还是那个一无所有的阿无。
这么多年,她到底拥有了什么?
听雪默默走近,只看着她,没有作声,眼神中流淌着一丝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