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池被他抓着衣领,那些暗自坚定远离的想法开始动摇,林祈云一问一问均在犀利诘问,将他原本深信不疑的东西摧毁得一干二净。
他偏执,疯狂,也敏感。
四面为敌下他的敏感因对一个人刻骨的爱意而将放大到极致,压抑了所有天性。
无数人都在跟他讲你不要害他,不能坏他前途,后来萧宴池便也同样想——命途多舛,无数抉择,若他有一次选择了远离他,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这样就不会生离死别,就不曾爱恨嗔痴,他继续活在泥淖里,不曾将脏污抹上白衣的一角。
北域那时他已是奢求,拥有一段亲近的时日已经足够,他不能再害他。
但……萧宴池眼睫微垂,看着林祈云。
但这都只是他一个人的思虑。
“把自以为的好意强加在我身上,”
林祈云道,“可曾问过我的想法?”
“……”
“……萧宴池。”
林祈云的手从衣领掐上萧宴池后颈,“我林祈云的自由从不取决于世上风声,即使画地为牢,只要我愿,半尺也是天下。
至于其他……”
他微微仰起头,露出脖颈触目惊心的血线。
“你再因为这些东西自作主张的把微命递进你的胸口,”
林祈云轻声但坚定道,“我也拿微命自戕给你看。”
“……”
近在咫尺的声音落入耳侧,萧宴池低着头,看林祈云如黑潭般的瞳色,第一次,从中看出了自己的影子。
那不曾提及,不敢触碰的二十七年里,他的影子。
他好像……萧宴池抬手,轻触上林祈云脖颈伤口……真的错了。
“师兄。
我……我声名狼藉,围困八方。
天下有千万人恨我,欲杀之而后快。”
他贴近林祈云耳边,郑重道,“会很辛苦。”
“……你以前,”
林祈云微微侧过脸,与他气息交缠,“不是问过我,若献白骨灵台,我愿不愿意陪你疯吗?”
萧宴池神色一动,低眉看他,相隔咫尺的界限被打破,林祈云拥住他的后颈吻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