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玩的东西,能迷人心智,又无色无味。
可比这些宫里宫外的,不知强多少倍。
当时宋宴和程南全然没防备,等到回过神来,什么味儿都没了,就算知道是靳月让明珠干的,那证据呢?他们只能认栽,没有证据,污蔑太后的义女,依着太后对燕王府的厌恶,还不得一龙头杖敲下来?
“不明不白的吃亏,一点意思都没有,就跟玩傻子似的。
只有让人明明白白的吃亏,才叫痛快!”
靳月摸着脸上的红疹,俄而捋起袖口,腕上的已经褪了,眼下就剩下脸上和脖子上的红印。
待吃过早饭,漠苍早就坐在台阶上等着了。
见着三人,某人鼻孔出气,哼哼了几声,可见还对昨夜的事儿耿耿于怀。
“我也不白受你几个响头,今儿带你去见我爹,帮你找人,然后把你打发了,免得在我家白吃白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养的小黑脸。”
靳月快步出门。
漠苍屁颠颠的跟着,“为什么是小黑脸?”
霜枝、明珠异口同声,“因为你黑啊!”
漠苍:“……”
大周的女人,都是冰渣子!
靳氏医馆。
靳丰年今儿正好不怎么忙活,瞧了一眼蹲在门口嗑瓜子的四海,这小子听那些三姑六婆、小商贩,眉飞色舞的说着昨儿趣事,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连药柜都不去整理了。
“干什么呢?”
靳丰年挽着袖子。
“靳大夫,您没听说啊?昨晚的漪澜院,可热闹了!”
四海嗑着瓜子,啐一口瓜子皮,“燕王府的小王爷被打了一顿,这会躺在床榻上都爬不起来了。”
靳丰年心道:该!
“我家丫头来了,快回去!”
靳丰年用脚尖踹了四海一脚。
四海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紧紧护住了掌心里的瓜子,好险……差点翻了!
“少夫人!”
四海搓了搓掌心里的泥,瞧着从马车上下来的靳月,立马弯腰笑道,“靳大夫今儿不忙,您楼上请!”
这话刚说完,四海就愣了一下。
怎么今儿,多了个人?这男人是谁?
靳丰年在楼上暖了路子,转身去取了茶叶罐子,然则刚进门,就瞧见了屋子里的漠苍,脑门上就跟遭了雷劈似的,一把拽过靳月,“这人是谁?怎么敢把陌生人往这儿领?”
“爹,他来找人的。”
靳月不解,“您是大夫,这一行认识的人应该不少吧?他就是来问个信,您若是不知道,回了他便是。”
话是这样说,可……
靳月皱了皱眉,“爹,你的脸怎么白了?”
何止是脸白了,连握着茶叶罐的手,指关节都泛起了青白色,这是用力过度的表现。
是紧张?
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