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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火并（第1页）

凌晨1点，唐静和唐峰给陈德华比划了一个“第一次做事，千万小心”的手势，三步两蹿来到了饭店墙根，轻轻松松越过墙头，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1分钟后，阿水驾车载着沙漏缓缓驶入加油站，阿水轻轻按了一下喇叭，加油站值班室的灯闪了一闪，门内走出一个哈欠连天的汉子，披着一间油腻腻的蓝色卡其布外套。沙漏拉开门走下车，背对着光站在面包车尾，那汉子走近，揉了揉眼，拍了拍沙漏的肩膀：

“加多少钱的？”

沙漏猛地一回身，那汉子陡然发现眼前这人的脸上待了一具小丑面具，面具上血红色的嘴唇一直咧到耳朵根儿后头，他一瞬间睡衣全无，张大了嘴刚要叫喊，沙漏一个前扑，右手绕脑后回拉他颈部，一手亮出匕首，“噗呲”一声捅进了他喉咙，用力一拧，向外拔出，对准心窝又连刺数刀，那汉子被沙漏抱住，血流如注，没挣扎几下，就软塌塌地倒在了面包车后。

沙漏把匕首贴在裤腿上，蹭了蹭血，将尸体拖到了一堆空汽油桶后面，矮下身子，摸到了加油站值班室的门口，给了阿水一个眼神。

阿水点了点头，又按了两声喇叭，屋内无人应答，沙漏皱了皱眉头，在窗台上看了看两双刚刚洗好还没干透的胶鞋，他各拿了一只左脚的鞋，鞋底对鞋底比量了一下，一只大一只小。

沙漏指了指屋内，伸出两根指头，指了指藏尸的地方，又指了指屋里，示意屋内应该还有另一个人，让阿水继续按。

“滴滴滴——滴滴——”阿水点了点头，使劲拍着方向盘，急促的喇叭声一声强过一声，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叫骂：

“别他妈滴了！不是都出去一个人了吗！老马！老马！赶紧把油给加上，让他滚！”

“滴滴滴——滴——”

“老马！老马！你他妈死哪去了！”屋里人隔着窗子喊叫不休。

“滴滴滴——”

“咣当——”值班室门被人从里边一脚踹开，一个虎背熊腰的“络腮胡”赤着上身，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伸手在右侧门边一摸，立在房檐下的灯“啪”的一声亮了起来，从上到下，将沙漏的身影照了个正着，举着刀的影子投在水泥地上，惊了“络腮胡”一声冷汗。

“不好！”灯亮的同时，沙漏觉察到不妙，抢先出手，刀扎“络腮胡”后心，“络腮胡”有所防范，向旁边一滚，沙漏一刀扎空，“络腮胡”扭身往屋内跑，沙漏飞起一脚关上了门，攥着匕首再度扑上，“络腮胡”一身肌肉，身子胖大，和沙漏滚在一起，左右支应了几下，虽然身上开了几道血口，但是都不致命。

“来——来人——来——”沙漏骑在“络腮胡”身上，下压刀尖，直抵“络腮胡”心口，“络腮胡”憋着一口气，和沙漏扭打，一旦开口呼叫，势必泄了气。

正当时，“络腮胡”冷眼一瞥，发现右前方地上有碎砖半只，他一咬牙，翻身右滚，沙漏一刀扎偏，“络腮胡”展臂一捞，将碎砖攥着手中，甩臂一抡。

“呼——”砖头带着风，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沙漏脑门子上，沙漏脑子“嗡”地一下，头重脚轻，向后仰倒。

“络腮胡”趁势起身，刚要叫喊，沙漏已从怀里掏出了手枪，“砰砰”连开两枪，奈何此时头晕目眩，两枪都没命中。“络腮胡”吓得魂不附体，扭头就跑，沙漏捂着头，站起身，定了定神，举枪瞄准。

“砰——”十几步外的络腮胡后心中枪，扑倒在地。

“本想着不用枪，干掉这两个，趁着没有打草惊蛇，再过去帮唐静，此时枪声一响，唐静那里怕是就藏不住了！”

于此同时，修车铺门外。

唐义、陈德华一人一把喷子，并肩而立，唐义对准窗户，陈德华对准大门。

听见加油站传来枪响，唐义跃上窗台，用枪托击碎玻璃，跳进了屋内，直接落到了窗下的床上，床上躺着的人吓了一跳，刚坐起来，就被唐义用黑洞洞的枪口抵住胸口。

“砰——”一声枪响，唐义结果了他的性命，冷眼一瞥，之间西北角上还有一张床，床上的男人顾不得穿衣服，伸手在枕头下一摸，竟拽出了一把手枪，瞄也不瞄，对着唐义就打。

“砰——”唐义连滚带爬缩到地上，拉住床上的尸体遮挡身型。对方一击得手，拉开大门就往外跑，守在门外的陈德华不愿多伤无辜，有心放他活命，故意向右让了一个身位，好让他夺路而逃，然而对方见门外有人埋伏，惊慌中一发狠，抬枪就射，陈德华向后一坐，改站姿为卧字，扣动扳机。“砰”的一枪击中了对方大腿，陈德华手里的喷子一次只能发一枪，一枪打出后，在没装弹前就是一根烧火棍。对方手里的手枪可是连发，虽然伤了大腿，坐倒在地，但手上丝毫不含糊，对着陈德华前胸就要扣动扳机。

电光石火间，唐义从屋内蹿出，将那人手臂撞偏。

“砰——”

一枚子弹贴着陈德华的头皮飞了过去，陈德华心里骂了一声“晦气”，一个前扑锁住了那人持枪的右手，唐义抡圆了枪托，从后面“咔”的一下砸断了那人的颈椎。

“你。。。。。。唉。。。。。。”陈德华张了张嘴，终究没有骂出声。

唐义掰开尸体的手指头，捡起了那只手枪，褪下弹夹，在手里颠了颠重量，笑着说道：“真家伙啊！不错！不错！”

突然，陈德华冷眼一瞥，发现饭店内有灯光亮起，随后响了三枪，灯光随即熄灭。

“不好！要出事。”陈德华抬腿就往饭店方向狂奔。

时间倒回五分钟前，唐峰和唐静刚刚翻入饭店的院墙，阿水和沙漏刚把车停在加油站外，还没有按喇叭。

饭店是民宅改商用，院子很大，红砖铺地，摆着十几张饭桌，院子正中是两间大瓦房，共用中间一面承重墙，左边开一扇门，透过门上的玻璃，依稀可见里面的酒柜和收银台，这间房应该是饭馆。右边那扇门的玻璃后头挂着帘子，肯定是罗磕巴和老婆的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