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我们已经尽力了”
楚夭眸光微动,沉沉嗯了一声,点点头。
剩下的事情,便是官府的了。
二人结伴离开这个地方,楚夭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墓室,一股悲意涌上心头。
奇异楼地底下搜出数千个婴儿与上百具婴儿骸骨,此消息一出,整个焱朝皆沸腾起来。
不少文人捕捉到了这其中的悬疑,那便是这些婴儿都是女婴。
“安临城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咱们也不清楚,真是作孽哟,那些人不怕下地狱吗?!”
“都是些可怜的娃子呀”
“可不是,要是我娃儿,我得心疼死了”
…
大街小巷上,百姓们皆谈论着此事。
柳鸣珂带人查封奇异楼的时候,见到那一幕,好似进了冰窟,所有人都被那一幕吓得不行。
顶天立地地小伙儿看到那情景居然也掩面哭了起来。
此时,安临的读书人兴起了一阵反《理学新谈》的风气。
安临商业发达,接收新事物也快,不少读书人皆在潜移默化之中接收了那《理学新谈》之中的思想。
不少人由此请愿,央求朝廷修改律法,央求女子束胸缠足、不得抛头露面。
文人大家们每日因这吵得不可开交。
此番奇异楼女婴之事,更是激起了那些持反对意见的文人们心中的愤怒。
上京之中,以林夫子为首,在朝堂之中上演了一场辩论之争。
“‘存天理灭人欲’确乃朱大家所言,但其所言之意乃保存你我心中的天理,何为天理?
朱大家言,天理乃是世界的本源,是万物的根本,是天地运行的规律,是人之为人的道理,是社会的秩序,是人世的情理、道理。且所谓天理,复是何物?仁义礼智,岂不是天理?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岂不是天理?
你们满嘴仁义道德,那老夫且问你们,将女子视为奴,是哪门子的仁义道德?央求女子裹足且不得出门,又是哪门子的仁义道德?!”
林夫子所言振聋发聩,竟生生堵住了那些提出此意见的人的嘴。
但文人言辩,怎会那般简单轻巧。
“林大家,你虽言之有理,但你所说也只是你的猜测,你又怎知朱大家所言并非我等所说的意思?且,朱大家所说‘三纲五常’,即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纲者,纲之大绳,众月之所附。纲举而后目张,纲正而后月齐。国家天下必君父夫先正,而后臣子妇随之而正也。
人伦凡五等,而君臣、父子、夫妇三者为最重。三者正则无不正矣。以人道而言,六者当各自尽而不相待;以家国天下之责而言,则君正而后臣正,父正而后子正,夫正而后妇正。自古及今,盖无不然。以教之所起为重,居其位者必先尽其道也。’,
我等所提之建议,与焱朝而言,大利,与百姓而言,大利。且更有助于我焱朝,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