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羽茂大太郎松开麻仓好,嫌弃地往后飘了飘,“只有揶揄我的时候你才会想起我是你嫡亲师兄,平日里看你对隔壁的安倍晴明都比我来得亲近。”
“怎么会。”麻仓好眨了眨眼,颇为无辜,“晴明只是和我一路来到平安京的交情,大太郎你可是我的亲师兄。”
他来到平安京,见到的第一个人可就是大太郎。
大太郎呵呵:“听你胡扯。”
身为麻仓叶王的同门师兄,自入门后就与对方同吃同住,经过那场灾祸后更是形影不离十几年,他还不能不知道对方这副乖巧的漂亮脸皮下是个什么本性?
何况麻仓叶王还有灵视,他赌他早就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了。
麻仓好终于弯起眉眼,说:“你我同门,就不用纠结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龙雅那家伙召唤出来呢。”
“小事?”
大太郎掀开眼皮,不咸不淡道,“不如你先给我解释为何安倍晴明知道你的计划,而我这个亲师兄被瞒到最后?”
他说这话到后面,语气已经由平淡变成相当不满。
麻仓好心中“咯噔”一下,眼看就要糊弄不过去了,他干脆闭嘴。
“算了。”
大太郎再往后退了一步,他其实心里多少明白的。
一千年前,安倍晴明和麻仓叶王各自占了平安京半边风华,用上国之话来形容便是“一时双璧”。
在他们犹如日月凌空的光华之下,所有阴阳师都黯然失色。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
麻仓叶王比他入门要晚上好几年,在他们共同学习没多久后,对方就远远超过他了。
后来在阴阳道上,他被远远抛在对方身后,再也无法与对方并肩。
更何况,他知道麻仓叶王当年是和安倍晴明,还有另一个人一同流浪到平安京的,感情比他这个后来的师兄自然要更好。
尽管,在羽茂大太郎心底,师父羽茂忠具比一切人或事都重要,哪怕师父并不需要活着的他。
可即便如此,那日在阴阳寮中,他听到式神传来的“大阴阳师麻仓叶王身死”的消息那一瞬间,彻骨的痛不是假的。
由此,也忽略了跪坐在面前的安倍晴明徒手捏碎茶杯时,面上那一瞬间闪过的无奈。
麻仓好拧着眉,对方的心声在他这里不曾遮掩,被听得一干二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太郎你怎么那么矫情。
“你都在想什么。”麻仓好无奈打断对方的胡思乱想,“其实理由很简单的,我说出来怕你不信啊。”
大太郎冷笑:“那你倒是说啊。”
麻仓好:“我忘了。”
“……”大太郎手上浮现出两张符咒,“你耍我?”
麻仓好摊开手:“看,说了你又不信。”
“这算什么理由啊?!”
大太郎怒极反笑,好家伙,就这?那他搁那儿牵肠挂肚纠结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