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乏力的双眼在眼帘挣扎的一抬一落后呈半睁的状态,待潘成回过神来时他已然被对方抱到腿上,正跨坐在对方身上,双臂安静地挂在对方自然微弓的背上。
他要的不多,从来都只是一个拥抱而已。
对方给的不多,却从来都没少给过任何一份。
那温暖的掌心钻进衣里轻缓地由下而上抚过一节又一节脊椎骨,安分地没往其他地方去。
“醒了吗?”白博柔声问道。
“嗯…醒了。”潘成轻应道。
“有什么想说的吗?”白博抚着手里的背又问道。
“没有…”潘成轻微摇着头喃道,脸颊贪恋地停留在对方颈后。
掌心从脊骨尾滑出,那肩上的双臂随之缓缓拥紧,那掌心转而落在衣上又压在背上。
“如果你想的是我有没有看到,我可以告诉你我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如果你不说我就不问。”白博轻声说道,手随之滑落搭在对方腰上,双臂自然地环抱对方,不带半点用力。
“嗯…”潘成含糊地低喃道,双臂又拥紧两分,脸颊稍稍用力压上对方的肌肤。
‘跪地为奴起身为友’这八字似乎不存在于他们的这份关系里,他们从未以平等的状态聊过天,两人从一开始便是不对等的,而潘成想要的向来都不是一段可切换角色的友谊,白博要的更不是一份朋友间的情谊。
谁都没有打算在这段关系里隐瞒些什么,却也都没打算主动告知对方些什么,在这点上两人倒是不谋而合,只是潘成没有朝对方发问的资格,他亦不打算主动去获知些什么。
玻璃门不适时地响起,潘成蹭着白博的后颈似撒娇般嘟囔一声并不打算抬起头。
白博无声吐出一道带有宠溺的叹笑,随即扬声问道“什么事?”
门外站着的那人脸上出现诧异与愕然,大脑在一瞬间闪过无数的猜想或判断。
白博沉默地斜眼看那人呆站在门外,他不再出声亦不询问潘成。
那人呆站半晌,终是无声地抬脚离去。
白博收回视线落在怀里那背部上,柔声问道“不问问?”
“一时半会又不会倒…”潘成摇头轻吐道。
一声声轻笑从白博唇角冒出,那停在腰肢上的双手不带任何性质地轻抚两下。
阳光再刺目也总会暂逝,月光再微弱也能为世人照亮夜路。
不透明的玻璃盒子无人敢去敲响,办公区域的灯在无声中熄灭。
潘成在白博怀里待得舒适,又在对方身上挂得心安理得,他就这么被对方一言不发地往身上扛,被一路抱回楼上的房间里。
那只手似不舍般勾着对方的衣角迟迟不肯松开,似极了那不愿走进校门却又憋着不让自己流泪的孩子。
啪-
巴掌响得那般突然又那般理所当然。
潘成收回自己被打红的手,屁股顿时离了床沿,双膝随之落地,那放松不已的背脊瞬间绷直,他本能地屏息受下那落到脸上的巴掌。
一下接一下,颤的不止是他的呼吸,还有那藏在胸膛里的心脏、躲在眼帘下的双眸。
错就要认,打就要跪稳。
他承认他不该不愿松手,可明明对方是那般情愿抱着他,又那般放纵他肆意延长相拥的时间。
那一份份满分答卷终是被他自己亲手划出瑕疵来,眼帘下的双眸不再晃动,渐渐化为一滩死水,如旧透着麻木。
脑后被一只手拽住,下巴顿时上扬,那湿热的舌尖卷过溢血的嘴角又仔细地拭净那点鲜红。
白博单膝点地落在潘成面前,那只手轻而易举扯下潘成腰上的裤头,又握住半勃的性器撸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