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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是否在身边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潘成对他人目光的接受能力，尤其是像眼下这般近的距离，两人之间不过三两步的距离。

他越来越不自在，视线早就垂落，手不自觉地攥上被他放在一旁的布偶。

裤子不够长，遮不到膝，衣领不够小，挡得住锁骨又掩不去肩背。

他只觉得整个人都暴露在他人眼下，他只想将布偶抱回怀中，可他不能，亦不敢。

Psycho不瞎，他连忙收回视线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他稍稍垂头含笑说道“抱歉，口渴，想问你要杯茶，可以吗？”

潘成带着点莫名其妙小幅度地点头，他想伸手给对方倒茶却发现桌面只有一个杯子，手随即停在空气里。

“叔！”潘成扬声唤道，不等白管家应声又紧接着说道“拿个杯子！”

白管家应声带着杯子出现，又在杯子落桌后消失。

Psycho在听到那声称呼之后脸上的笑就没变化过，他含笑等着潘成将茶杯递给他，又主动地弯腰去接那个递到半路的茶杯。

“多谢。”Psycho一饮而尽后含笑说道，他放下杯就抬脚从潘成的视野里消失。

潘成歪着脑袋盯看Psycho消失的方向，满是不解。

对方虽显错愕却在他面前将姿态放得很低，不管是讨要茶水时的垂头弯腰还是一直保持的站立，都透着股微妙的感觉，这份礼貌是以往在碰面时他不曾见过的。

对方就像在告诉他其自身是个不配与他平起平坐的人般，连要杯茶都让他感觉如果他不给，对方也不会问白管家要。

这感觉让他误以为自己是什么仗势欺人的恶犬般，令他整个人都云里雾里的。

所以只是下属吗？

潘成不禁思索起来。

可如果只是下属，又怎会直呼其名，又怎会那般与白管家说话，又怎会这般熟悉白博的家。

白博。

他好像知道了主人的名字。

他抱着布偶侧头合眸，脑袋压着布偶碾了碾自己的发丝，似乎是想要把脑里的思绪碾碎。

当Psycho拎着东西再次出现在潘成视线里停步时，潘成抬眸回去一个与之相同的点头，就像以往碰面时般。

“白叔！”Psycho在潘成视线之外扬声喊道。

“诶！”白管家的声音不知从哪冒出应道。

“我走了啊！”Psycho又喊道，白管家一下就出现在他眼前，展臂引他去门口。

Psycho深吸一气咬着牙挤出一句‘我下次一定先给你打电话’，话里满是幽怨。

他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相处状态，感觉实在是奇怪，他熟悉的是白叔，而不是眼前这个白管家。

白管家笑而不语，尽责地把人送出大门。

回到房子里的白管家故意在潘成附近走动，却也没等来潘成的询问。

潘成就好像一点也不好奇，又像完全不在意，他没等来白博回家，只有白管家不间断的投喂。

无奈的笑容浮现在潘成脸上，他终是在宵夜后的投喂前离开沙发。

他独自一人睡去，又醒在眼帘中的黑暗里。

他没有睁眼，只不过是呼吸停了一瞬又恢复，因为他清楚，即便是睁眼也有可能扰醒白博。

他保持得很好，只是憋不住的尿意容不得他一直维持下去。

先动的是他的膝盖，接着便是白博的翻身。

“下去。”白博冷声吐道，带着些许刚醒的糊哑。

“对不起…”潘成小声说道，马上就连爬带滚地从床上离开，仅仅只是在浴室解决生理现象就匆匆离开房间。

白管家带着些调侃的笑招呼着人用餐，潘成自行洗漱后若无其事地落座。

以前是他自己起床，再出来和白管家道早，现在却是接连被白博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