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冢学长带出了几丝疑惑的脸色,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微笑着解释道:“情妖一般都是孤儿的,没什么大不了。”
香蔚已经很了解我的处境了,而且现在万分后悔的是自己那一声清脆的“亲爱的”。
“那么母亲呢?”呐,手冢学长,偏题了哦。
“母亲倒搞不好真的是跳脱衣舞的。”我和香蔚颇有默契的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气氛似乎轻松了起来。
孤儿吗?手冢看着眼前满脸笑意的千面,倒是一点都不在乎啊。
和香蔚那么有默契的调侃着。
“其实从心理学的角度上讲,”我决定把跑题的对话给拧过来,“追求一个女孩子的过程,就是超越她父亲在她心里位置的过程,父亲越是优秀,追求的过程也就越是艰难。”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学长你在和美雪的相处模式中或多或少扮演了父亲的角色啦。”香蔚!不要这么直接啦。
“只是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而已,”我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还是回到斯嘉丽和阿希礼的问题上,斯嘉丽到最后一刻才明白,自己深爱的人是瑞特而不是阿希礼,为什么?因为长期以来眼睛只看能到一个人,一个身影。”
“美雪一直把学长你当作努力的方向和目标,努力的向前奔跑着,可是,路上的风景要怎么办?擦肩而过的人要怎么办?”
“的确,以学长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让美雪的网球越打越好,可是世界上就只有网球了吗?球拍就是为了一个人而挥动的吗?”
“学长和美雪的初见一定很有意思吧,因此有了‘小偷哥哥’的昵称,没有父亲陪伴的成长,大概,总是会造成某种缺失吧,假设学长在某种程度上填补了这一点,那么,像学长这么优秀的人,世界上能有几个,即使有,美雪还看得到吗?”
“学长是自始至终都对自己严格要求的人,对待美雪的态度,就像是严肃高大的父亲一样,相对于兄长的那种关怀,这种东西,也会叫女孩子心生依赖吧。”
“其实我们的结论就是,美雪对学长已经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依恋。”
“如果不谨慎对待的话,或许会对美雪以后的人生造成困扰呢。”
“当然,如果学长能够接受美雪的话,也会是很叫人羡慕的一对吧,这样的结局,皆大欢喜。”
…… ……
好长的一段话啊,不知有没有把自己纠结的意思给阐述清楚。和香蔚研究了几天,终于找到这么一点突破口,当然,我们是很狡猾的,反正我们只答应把美雪给弄过来参加欢迎会,手冢学长要真的拒绝她谁也没办法吧。不过,欢迎会肯定是要开嘛。
这世界总归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再说了,我似乎有那么一种直觉,美雪是个性格很开朗的女孩子,要是学长能用认真的态度来对待她,也许她是能很勇敢的接受现实的呢。
其实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手冢学长对美雪的态度,像对小孩子一样的。
会叫女孩子多恼火啊。
“邀请美雪来参加这次为我们交流生举办的欢迎会吧,无论如何,要说明自己的心意才好。”很不错嘛,香蔚,很有技巧的提出了解决方法哦。
“其实香雪的个性搞不好和学长很配啊,尝试总归是没错的。”我笑意盈盈。
手冢审视着眼前的千面,心里有点不解,有点憋闷,好像还有点生气。
是在关注美雪的心情吗?
那自己的那份要怎么办?
“喂…”香蔚有电话。
我看着手冢学长,静静的微笑。
我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吧。
…… ……
“千面,他邀请我去他们家的工作室参观呢。”香蔚突然跳到我面前,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我,当然是很平静的看着香蔚啦,是的,一直一直很平静的看着香蔚。
你觉得你现在的举止像我们设计好的吗?太松懈了。
香蔚的脸色也慢慢沉静了下来,理了理衣角,对着我绽开一个略微羞涩的笑容。对,就是这样,这才是我们设计好的香蔚啊,甜美的,略带羞怯的,专注于陶艺的—小家碧玉,久石迁见过那么多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再看看这一款多了几分娇俏的女子,夹杂着少女的天真和市井的妩媚,很合他的胃口吧。
“你们烧那黏土什么的要多高的温度?”我对着香蔚点点头,问道。
“需要不同的温度啊,比如说青花白瓷…”
“那么随便挑一个好了,”我止住香蔚的话头,“即使是黏土,也会为了美丽而忍受这样的高温灼烧,在窑里面的他们,虽然痛苦,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