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白君子收剑入袖,长剑如游龙瞬间滑到他那空空荡荡的袖口处,一个侧身甩出,连带着被袖管揪住的长剑,甩向卫道山夏清明。后者随意一个闪躲,手持长剑侧身结合腰力甩出一击鞭腿,重重砸在了白君子的臂弯出,妄图以这势大力沉的鞭腿踢断他的臂骨。事与愿违,袖管诡异的将剑送到左手之上,白君子倒持长剑,紧接着转动剑刃,夏清明一腿踢在了白君子的剑刃之上,鲜血迸射而出,但他的眼神却没有一丝痛苦,反而更加的兴奋。
“即便独臂剑术依旧不俗,不愧是江湖中被誉为剑道造诣直追谪仙李沧澜的人。”
白君子左手持剑,右臂袖袍袖袍空空荡荡,无风自动,蔑视的看着眼前这即将走火入魔的卫道山年轻一辈中的第二人。
“夏少侠,既然在手灼心不如放下自在,回头是……”
“放屁!反正与己无关,无论怎么讲都无所谓,天下道理都被你们给说尽了,至于之后怎样,只需要隔岸观火而已。”
白君子不忍再看,只得叹息一声,嘴角鲜血不停溢出,只是他浑然不知。
楼中无日月,在玉宇楼中不过一两个时辰,但几人走出大门时已至傍晚。
天空依旧下着蒙蒙细雨,哭诉着世道的坚辛。
“子庚!你要去哪里!”
周莹手提一柄纯白色窄口长刀,紧紧的跟随在少年的身后,而少年对此充耳不闻,心中有句话不停萦绕在心头:
“你是谶语中的白皑星,身边的人都会因为他而遭受苦难。”
少年表情坚定,手提破旧长剑,背负装着沥血枪的灰色布囊,向着城东急掠而去。
“去你的谶语,去你的白皑星转世,即便是仙人所说又能怎样?!”
城东,高数十丈的泰山神法相矗立天地间,俯视着身下如同蝼蚁的魏献。
“虽然只是阴神成就山神之位,但……也够魏某打几拳了!”
“一介凡人!”
话音落下,右手金砖迅猛砸下,魏献没有闪躲,他双手举过头顶,脚踩马步,躬身对峙。
“砰!”的一声,泰山神法相愣了一下,眼中紫光亮了几分,手中金砖微微颤抖,魏献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他竭力直起腰板,硬生生挡住了这势大力沉的泰山压顶。
“神,也不过如此。”
齐筱毕竟太过年轻,加之女流之辈,肉体强度远不是近乎肉身成圣的天璇境的魏献可比,她此刻七窍流血,浑身都在战栗。
“喝!”
一声怒吼,只见魏献双臂一弹,右手握拳,轰在了金砖之上,短暂的滞留后一拳接着一拳轰出,每一拳都结结实实的打在金砖之上。
“敕魔!”
泰山神右手敕魔剑劈下,黑紫色的雾气缠绕在那柄六丈由于的巨大神剑之上,魏献收回攻势,向后跃起,堪堪躲过这凝聚这无数怨灵气息的一剑。
“是怨气?这柄剑与颜辛的屠刀类似?”
不等他想完,敕魔剑横斩而来,黑紫色雾气中一张张狰狞恐怖的鬼脸浮动于上,他们生前作恶多端,死后报应不爽被永生永世封印在泰山神的敕魔剑中,何时偿还清生前债务何时摆脱折磨,但这种摆脱只是灰飞烟灭。
大掌柜一跃而起,脚下炸出两个深坑,两圈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泰山神法相的脸颊之上,齐筱好似如遭雷击,身形后退不止,口吐鲜血。她浮尘一挥,后仰法相重新稳定,泰山神昂起头,深呼吸一口气,手中金砖与敕魔剑消失不见,扬起那如山岳一般的拳头。
“庶子,你安敢如此!”
“我魏献有何不敢?既然来到了我的地盘,即便你是真的神都要被我压上一头,更何况你只是普通的山岳神奇罢了,而且还是得不到供奉七百余年山岳神祇,真是可怜!”
一拳砸下,魏献岿然不动,身形下陷两寸。接下来便是疾风骤雨般的拳势伴随着泰山神法相的怒吼,呼啸而来。
“谁可怜!谁可怜!若非是大黎废除所有山岳神祇,本神又怎么会屈尊在小小的泰山观内?!靠着那少得可怜的供奉香火维持早已残存不多的神格!”
电光石火间,两人已是拼招数百,整个渝州城恍若天崩地裂,一旁的吕一凡只能望而心叹,根本无从下手。若不是太玄真君早已隔绝两人拼斗之处,恐早以化为齑粉。那座紫金色法相光芒暗淡,身躯之上已有道道裂痕,而魏献身躯已是血肉模糊,伤痕遍布,阵阵血雾从身躯中喷散而开。而维持着法相的齐筱此刻已如瓷人一般,伤口遍及全身却没有血液流出。
“天涯海阁的小子,泰山观女娃儿已近油尽灯枯,接下来老夫会轰碎法相,你及时接下她。”
吕一凡迷茫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