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植大手一捞,强行将路九见压着坐在了自己身边。路九见僵硬着腰板挺得笔直,与国家最高领导人一起用餐,这个真命题实在太心惊动魄。
言栖迟轻晃着酒杯,眼眸时不时往如坐针毡的路九见处瞟。宋南植不介意地笑着与李建林闲聊,恭喜着在边关获得大胜的李家军。
酒过三巡,路九见几乎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望着伸手可得的美食干瞪眼,宋南植体贴入微地留意到了,特意将一对鸡翅放入路九见的碗中,道:“阿九,多吃些。”
路九见扯着嘴角干笑着谢过,在这一桌子人面前啃鸡翅不太雅观,PASS,不能吃。好像尝一尝那碟荷叶香糕啊……
舔舔唇,纠结着要不要越过宋南植的手去夹。
一块香糯的荷叶香糕放到了她的碟中。言栖迟收回手,像是没有做过这事一般,宋南植斜眼看来,也挑了一个栗子酥道:“阿九,若是喜欢糕点,这栗子酥的味道不似荷叶香糕甜腻,却是更值得人回味。”临了还有意无意瞥了眼言栖迟。
言栖迟不甚在意地捡了一块鲜花藤萝饼往自己嘴里送,伸舌舔舐了嘴角边残留的细屑。这做的人无意,看的人却留了心。比如路九见,又难免心猿意马起来。
宋南植低喝一声,索性提着冰糖桑叶卷往路九见的口中喂,这下全桌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路九见。
路九见左顾右盼最后眼神又回到眼前的冰糖桑叶卷上,冷汗从后背细细密密沁了出来,咽了咽口水,眼睛一闭迅速伸头将食物吃入嘴中。糕点的香甜味充盈口腔,可路九见一点都不觉得好吃。
宋南植很满意地点头望着路九见鼓鼓的小嘴,言栖迟冷笑一下。
路九见咽下冰糖桑叶卷,借故离席。
这气氛诡异的晚饭,再坐下去她都要神经崩裂了。
退到灯火昏暗的远处吸口气,哀叹自己的计划又完成不了,李建林将军此时正忙于应付,哪还有时机与她好好谈谈。
“阿九。”
路九见没想到离了席都逃不出宋南植的“魔爪”,一声叫唤便看到宋南植朝她走来。
宋南植随意走来,离近路九见了扶着身边的树道:“阿九,朕醉了,扶朕一把。”
路九见亦步亦趋地靠近他,将他扶住,酒味飘入她的鼻中,难耐地皱了下眉。
宋南植见此,恶意地朝路九见靠,呼吸几乎碰到了她的脸上,参杂着暧昧的气息在两人间流动。
路九见心中警铃大作,月黑风高,宋南植又要发作了。
只见宋南植伸手朝自己的胸口摸去,路九见以为他要欲行什么不轨之事思索着有没有逃开的可能,可是他却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本熟悉的册子,拿着原来一直给路九见看的账本在她面前晃荡。
“阿九,我今日来李将军这儿,就是为了想解开这账本之中的奥秘的。李将军知道的,可比朕多多了。”
路九见随着账本的左右摇晃而转动眼眸,这本册子应是很重要的关键。
宋南植继续说道:“但言侍郎和阿九的出现,却破坏了朕的计划。”
路九见怀疑,李建林、言栖迟、宋南植三方都掌握着不同的消息,但这三人又并非完全信任,所以并未把自己掌握的与其余二人分享,所以三人便互相猜测,可又有各自的顾虑。
沉默地垂头不语,她在三方之间什么都不是,她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知晓路正豪的真正死因报仇而已。
宋南植抚了抚路九见垂下的头,亲昵地半倚着路九见道:“跟朕走。”
话音未落,阴影里出现了一抹颀长的身影,言栖迟行礼后便道:“皇上,时日不早,该会去了。”
宋南植几乎要将整个人都挂在路九见身上,可又生怕她承受不住重量,紧紧搂着她的腰把她支撑住。
言栖迟背着灯火看不清他的表情。
宋南植并不理会言栖迟的提醒,拥着路九见就往外走去,在她耳边亲密地呢喃:“阿九,跟朕走。”
路九见微微仰望,今晚的夜为何如此漫长。
宋南植来到大街上,似乎是酒醒了一大半,立马来了精神,拉着路九见在夜市中来会穿梭。
但路九见就是有一项谁都学不来的本领,那就是招惹麻烦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