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欺负一位木艺大师了吧?
“不会也没关系,学一学,回头我给你弄点木头。要全卯榫结构啊,不准用胶和钉子的。”于乐显然是个合格的师父。
还给人准备了样品的。
牛犇傻呆呆看着于乐手上突然出现的马扎子,艰难地咽下了口水。
这就是池塘边上的那个马扎子。
两个月前,牛犇陪同洛枫偶然出现在山野小店,品尝了叫花鸭之后,神差鬼使地要到养鸭子的池塘去瞧瞧,结果就看见了这只马扎子。
已经恍如隔世了。
其实,牛犇当时未尝没有抱着捡漏的心思。毕竟以牛犇之聚财能力,一辈子的流水,也换不来这么一块奇楠。
且不说有多少钱也未必买到。
沉香之珍贵,远非黄金可比。奇楠之珍贵,远非沉香可比。
居然会有人拿奇楠做马扎子,真的很挑战三观啊!
终于,牛犇战胜了心底下的贪念,选择了以实相告,诚以待人。
而当时的物主,也就是养鸭子烧鸭子的于乐,在牛犇看来只是一个敦厚壮实的山里娃罢了。
可是,若非福缘深厚,怎会有如此奇遇呢?
再者说来,谁知道他背后站着谁人?
到如今,牛犇依然不知道师父背后站着谁人,却也不想打听了,师父的大腿就足够粗了啊。
放弃一切,绞尽脑汁,拜在师父门下,无疑是牛犇此生最重大的决定。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自身也可以当做赌注……
“师父,咱真的要拿奇楠做马扎子吗?”牛犇抑制不住地怀疑人生。
“比这可能差点儿,上次你用来车珠子的拖鞋,那种差不多。”于乐还很谦虚。
“那是差了点儿……”牛犇点了点头,随后又猛一阵摇头,可怜巴巴地说道,“……金丝楠木,那也不差了啊!师父,咱继续车珠子成吗?”
“行,剩下的边角料,随便你车珠子。”于乐背着手走了。
牛犇跟在后面翻白眼,师父,咱这么装逼,就不怕老天打雷吗?
没承想,傍晚时候,于乐又回到了牛犇的作坊。
一段巨大的原木凭空出现。
高度约一米半,直径约一米,树皮有些腐朽了,截面却是新鲜。
而且是斧凿之痕,不像电锯截得那么平整,截成这么大段,显然也不怎么用心的。
弄成这么个块头,可能是方便运输?
当然也是相对而言。
牛犇抱着这截原木,用力推了推,压根就没有推动……
“师父,这得车多少珠子,啊,得做多少马扎子啊?”牛犇抱着金丝楠木不肯放松。
“没出息的样儿!”于乐背着手走了,“让你做马扎子,就是练练手!等练好了,打些家具用。明天给我看你做的马扎子。”
牛犇翻了个白眼,我拿金丝楠木练手?
打家具,打家具!
应该有不少下脚料的,可以车珠子。
应该有不少木粉的,可以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