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知道他是说梁韵龄,可是他方才那声“韵龄”里未必无情,殷素素只觉得心里有些闷,抽开手轻抚着萧可攀颈间她的咬痕,淡淡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
这是种温柔的威胁,萧可攀心领神会得微翘起唇角。
翼翼偎在萧可攀怀里来回扭个不停,左右看看,只觉得新鲜:“爸爸,妈妈,妈妈,爸爸……”
殷素素被他叫得心软,脸色渐渐柔和,萧可攀也皱了眉笑,只觉得这甜蜜太过吵人。
后一辆车里,梁韵龄托腮靠着车壁,悠悠地出神。
顾修良有些不快的说道:“是因为那个女人,你们才没回北京?韵龄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和家里说?“
梁韵龄端庄地坐好:“不是,他跟她早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是回头找周和叶的。”
“这你也信?刚才的情形你没看到嘛?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本来回南城就是为了带走翼翼,他和翼翼接近是事先就商议好的。”
顾修良骇异道:“韵龄为什么要骗自己到这个地步?你的理智和判断力呢?”
梁韵龄叹气,有些不满地看了顾修良一眼:“我的理智和判断力都没问题,我还爱他,就会百分之百信他,除非是他清楚明白地告诉我,否则我不会去瞎猜疑。”
顾修良以手扶额:“韵龄,我到底是该夸你聪明,还是应该骂你糊涂。”
梁韵龄却无所谓:“你可以简单的夸我是大智若愚,难得糊涂。”
“你只是不肯给自己余地,更不肯给别人余地。”顾修良一哂,他们是至亲,自幼一起长大:“韵龄,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没必要委屈自己,苦苦相逼。”
梁韵龄却孤注一掷道:“修良哥,女人在情场,就象男人在赌场,不拼尽最后一丝筹码,怎么舍得离桌?我和他在一起快三年,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多久?”
“韵龄,他们有个儿子。”
“修良哥,对那个孩子我从来是抱欢迎态度,所以我才陪他到南城。”梁韵龄转身去看顾修良:“我既然和他一起来南城,我绝不会一个人走。”
顾修良皱眉看她,沉思了会儿,终于开口道:“囡囡,我总在你这边。”
终究是自家人,梁韵龄有些动容地笑道:“谢谢你,修良哥。”
泉山位于南城的东郊,以温泉著名。泉山俱乐部以此起步,声名却不再局限于此,与泉山相连的伏首山和将军里新开发的别墅群仅售俱乐部会员,泉山俱乐部一直是南城最有名却也最神秘的存在。
周予浵作为幕后的老板坚持这原则不变,并不全是为了赚取最大的商业利益,或是故弄玄虚。
大道求和,低调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车到泉山俱乐部大楼下,一行人先后下了车。
俱乐部的顶层,惯常是周予浵私人活动或是招待重要客人的地盘儿。
因为周予浵已经有电话通知,会带几个朋友过来坐坐,顶包里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翼翼和希希坐了好一会儿车,到了目的地,便如放飞的小鸟,怎么也不愿意老实在房间里呆着,在走廊上追逐着笑闹成一团。
安嘉宜和殷素素便也不进房间,只站在那里看着。
周予浵和萧可攀坐定了,又出来寻人。
“周希希!”周予浵的声音里有些浓重的警告的味道。
希希却理直气壮地回道:“我在陪弟弟玩。”
安嘉宜推了推周予浵,回护道:“好了,你们聊你们的,小孩子玩自己的有什么不好。”
殷素素也微笑道:“给他们疯一阵,马上就要撑不住睡觉了。”
安嘉宜道:“那还是带他们去玩会儿水吧,不然宝宝要说阿姨骗人了。”
“好。”殷素素微笑着答应了声,也推了推萧可攀:“你也去吧,我哄好翼翼再去找你。”
“那待会见。”
安嘉宜和殷素素换回翼翼和希希,到房间里冲了个澡,便换上衣服到温泉池里戏水。
顶楼的这一个温泉池有半层楼的面积,因为希希的缘故,池中添加了滑梯,浮床和各色水上玩具。
希希和翼翼一色的白色小浴袍看上去有种童稚的帅气,脱了浴袍,两个人一色的蓝底热带鱼图案的小泳裤都是希希的最爱。
小孩子并不耐热,只在水中玩了一会儿,便翻坐在浮床上,因为不老实,浮床总是斜斜地要沉,全靠嘉宜和素素在水里平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