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江氏竟然会给他定下这么个亲事,不过想想也正常,她会给他寻来什么个好亲事。
她还不就是怕他结个背景强势的妻子,碍着了她那两儿子的路,成为他们的威胁。
不过,她以为这样做,她的大儿子韩玄就能好好的承袭世子的爵位么,就算承袭了又能怎样,他早晚要将韩玄给拉下来的。
难不成,江氏她还能护着他们一辈子,可笑!
他如今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与之对抗,只能隐忍。直到现在,他也没忘记他生母死前的凄惨模样。
那时他还小,江氏领着府里的一干人等,撞破了姨娘同外男正行苟|且之事,姨娘泣涕涟涟的说着冤枉,江氏只吩咐下人将姨娘关进柴房,没多久侯爷来了,韩煜希望他能救救姨娘,却没想到他猛地伸出腿狠踢了姨娘两脚,嘴里说着污言秽语难听的话,姨娘疼的整个身子蜷缩着一起,面色惨白。
韩煜想上前,求饶父亲放过姨娘,却被江氏手下的人抓的死紧。
没两日,姨娘在柴房里自尽了,江氏觉着她跌了宁远侯府的面子,只草席一卷,吩咐下人,随意找个地埋了。
从那时起,韩煜每日过得异常艰难。
江氏苛待,嫡兄欺辱,仆役冷眼,婆子丫鬟闲言碎语。
韩煜从回忆中醒来,告诉自己这一切皆已过去。
且说江氏背着韩煜给他定下与镇远侯之女顾悠悠的亲事,因着她是当家主母,婚已定下,尽管白姨娘想法从中阻挠,但皆未成功。
宁远侯韩钊虽极宠爱妾,但也是有原则之人,做不来背信弃义,宠妾灭妻之事,何况对象还是手握兵权的镇远侯之女。
九月,正是秋高气爽之际。
韩煜一身大红喜服坐在高头大马上,前去迎接新娘,镇远侯府上下皆是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宾客迎来送往,纷纷来贺。
顾悠悠晨起后,几个丫鬟服侍着穿上层次繁复的红装,给她添妆绞脸,接着又唤梳头嬷嬷给她梳发。
她一手托着她的满头青丝,一面梳,一面虔诚轻声道:&ldo;一梳,白头到老,二梳,举案齐眉,三梳,子孙满堂。&rdo;
盖上红绸布后,被堂兄背上花轿,一路上,鞭炮噼里啪啦,唢呐小鼓吹吹打打,来到宁远侯府。
顾悠悠坐在红顶红幕的花轿内,只听轿门被踢了一脚,一条长长的红绸布出现在她跟前,她抬起手,抓住红绸布一端,而抓着红绸另一端的人是她的丈夫,韩煜。
她终于来到了他身边,兴奋,喜悦与紧张,害怕的情绪并存。
拜了堂后,韩煜冰凉的手牵着她,慢慢走进内室。
安置好了她后,他又走出了屋子,前去前厅待客,只留一丫鬟侍候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