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用美好的鞭子鞭挞痛哭的悲伤,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千疮百孔。
萍儿也没有走,励王梁盛想着跟梁筠要了这个丫头,可是萍儿不愿,她请求梁筠答应她让她留在憩然居,留在含光殿,继续伺候两位公主和小殿下。
乔言一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们,换了旁人来做,怕是乔言不会安心。梁筠听了她的理由,也只好劝梁盛作罢,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今天是农历的正月初十,是乔言的忌日。
梁闵看到小印子走路时带起的衣袍底下,露出纯白的一角丧服,默默拉开江岐,“何必去烦他,他自有他的烦苦。”
江岐点点头,小印子所去的方向,是西山大夫冢林的方向,少傅卿乔言,啊不,是尚贤大夫乔言的墓就建在那里。
同样的,是没有一物的空穴,只是立了衣冠冢而已。
没办法,落虹崖高百十丈,背面悬崖陡峭,深不见底,在连续搜查了一个月也没有找到乔言和刺客的尸首之后,梁筠只得收回搜查令,建了衣冠冢。
梁闵淡淡的收回眼光,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今日陛下怕是要祭奠她,才召我等过去。走吧。有些事,总归要面对。”
最后一句,说的像给自己听,又像是给江岐听,更像是,说给已经走远的那人听。
到底是谁?
重要么?
天地为炉,他们不过都是在其中慢慢受着煎熬的一类罢了。
“听说,江大人最近迷上了升京的一位佳人?”突然,梁闵转移了话题,以一种江岐丝毫招架不住的速度切换了思考的事情。
愣神,几个呼吸之后,江岐才回答出来,“仙子绰约,还无缘相见。只是,微臣一厢情愿的去听听仙子的琴音。”
一口一个仙子,说得周平好不肉麻,赶忙解释道,“那位佳人自视甚高,一般人是绝对见不得一次的,我等也是去了慕名几次而已,还未有机会见上她一次。”
“唔,”梁闵好奇的看了急着解释的周平和低头不语的江岐一眼,江岐是和乔言同朝的状元,他的鉴赏水平和学识见地自不必说,要是连他都被吸引,或许那个醉湖庭的俏佳人确有几分真本事也说不定。
这一下,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这个霄兰姑娘,他是要见定了!
“若是王爷也有心想一睹芳容的话,五天以后的上元佳节就是个好机会。”一眼看穿梁闵所想的周平提议,顺便看了眼陷在巨大挣扎中的江岐一眼。乔言走后,江岐一蹶不振许久,而这一次好不容易对一个姑娘起了心思,要是有梁闵跟着帮衬,说不定能是个让江岐好好放松,忘记痛苦的好机会。
梁闵的嘴角勾起暧昧不清的笑,做了个明白的神情给周平,顺口接道,“好啊,不如那天我们三人结伴而行,也还热闹。”
见梁闵被周平说的误会了自己,江岐不仅没着急解释,反而露出一点深思熟虑的表情,“王爷擅于乐曲,管弦,要是王爷同去……那,也许就能解除微臣心里的那个疑惑。”
第二章 醉湖左姨家
正月里的气氛总是喜气洋洋,入夜之后,升京的街道上依然人流攒动,尚有许多小贩沿街叫卖,有手举着插满糖葫芦草粑子的小哥,有拿着花布做成的小布偶小玩意儿的大姑娘,还有摇着小蕃子吆喝百试百灵的卖药人。
一辆马车从街道中慢慢驶来,看它外观甚是豪华奢侈,车的质地看不真切,只是车轮滚过的地方留下浓浓的紫檀香气,是大量的紫檀堆积起来才能留下的香气,车的四角挂着各色的彩线丝绦穿成的琉璃八角玉如意,六扇尾翼的白玉巧鸽,三面寰透,互相咬合在一起的重叠翡翠宝塔,还有一角挂着的是碧玉簪透明碧玺的望天吼,璎珞分明,雕工卓著。
连车帘和装饰的图案都是画匠精心雕琢出来的浮雕,这时候,浮雕技术还很罕见,这么大的一座马车竟然全部车身都是用浮雕来完成的,不能不让人叹为观止,再说这架车的车楣上,明显的刻着一朵兰花,栩栩如生,宛若盛开,更为它在富贵间添了几分雅致。
只是车的外观已然奢华至此,内里有什么样的乾坤,外人还不得而知。
街道上的人们自认为住在升京这样的近京城的地方,也见识过不少的达官贵人,但却也没见过哪位官家的女眷有这样大的手笔,坐得起这样豪华气派的马车。
它的到来,让喧闹的街市顿时安静了不少,人们的注意力完全被它吸引。只见那马车不疾不徐的缓缓而行,人们只恨不得这会儿的夜风吹得大些,好叫他们也能窥见玉人真颜。
天公不作美,今夜星空朗月,无风。
不管是卖冰糖葫芦的,还是卖绣花样子的,这会儿脸上都带着笑,因为是过节的缘故,这几天夜市的生意好做的很,收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