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爸爸。”予怀回复后挂了电话。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不知道陈教授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直到他转头对我说:“予夏,你先回去吧。”
“好,你保重。”我见他再次下了逐客令,实在不便再打搅,只是留下了燕麦粥便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我接到警署的电话,说是想要询问当天的情况,因为是在马路上,不拴狗绳涉及恶意制造危险的犯罪。
警方从予怀那里得到的描述是哈罗意外挣脱了狗绳,警方想要向我确认当天的情况。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一愣,但也没有再多做解释,只是告诉警方我当时并没有看清情况。
以意外事件结案,或许是最稳妥的处理结果。陈教授浸淫官场多年,对于权衡之术自然游刃有余,长袖善舞,保留了陈家和于家的体面,也将这个不太合适的“儿媳妇”挡在了门外。
只是这样双赢的理性背后,却真真是毫无感情的冷漠。
毫无疑问,我可以理解这样的结果,因为在过去二十多年里,自己早就习惯和予怀一样的妥协。这是来自父母长辈的敦敦教诲,成全是一种美德。
只是现在每每想起哈罗,总是会忍不住揪心。成全是一种美德,但妥协却是最大的残忍。
倾盆的大雨冲刷着多伦多的街道,我在厨房张罗着今天的晚餐,羽生会在今晚完成集训回家。
手机响了起来,是莎莉学姐:“予夏,你朋友在我酒吧喝得有点醉,似乎状态不太好?”
“我朋友?哪一位?”我在脑海里搜索着,不会是予怀吧?
“就是那天华人社区活动,高高帅帅的那个…”莎莉学姐的背景音很吵。
“啊?我马上去。”我急忙回答着,挂了电话便打车出门了。
莎莉学姐的酒吧坐落在唐人街最繁华的地段,在莎莉夫妇运营下已是小有名气。除了华人,老外似乎也很喜欢这里。
莎莉学姐接到我到达的电话后到门口接我,边走边说:“你那个朋友今天下午就来喝酒了,一直在同志区,和几个gay勾勾搭搭的,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上次跟你们一起的那个小姑娘,现在闹得可大了。”
我本来被予怀在gay区的事惊掉了下巴,听到美琪也在,更是震惊:“什么?你说美琪也在。”
“是啊,好像本来不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和几个朋友本来在舞池跳舞,看到帅哥醉了,就过来拉拉扯扯,还要拍照什么的,我看着挺吓人的…”莎莉学姐带着我进了酒吧。
我几乎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几个华人小姑娘正在把予怀按在沙发上,往他的脸上和头上倒着酒,边上几个外国小哥一脸享受地看着。
而美琪正在摇头晃脑地拿着手机拍照。我顾不得太多,走上前去便推开了几个小姑娘。
“日本表子原来是你啊。”美琪似乎很不清醒,她的身上有着很浓的烟草味,这个味道似乎似曾相识,但此刻我并没有时间理财这些,拖起予怀往外走着。
好在莎莉学姐的老公路易也上前帮忙,帮我把予怀扛住。
“别走啊,一起啊,你不是很想傍外交官么?”美琪拉住我,一手拿着手机:“我跟你说,我都录下来了,他是gay啊,你没得希望的!”
我转过头去,血气冲上了面门,一手抢过美琪的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周围的几个女孩纷纷上前推搡着我,好在她们都喝得很醉,并没有足够的力气,在莎莉学姐的协助下,我还是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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