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如水:“一言难尽。”
他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神色复杂。
要不是两人今天才认识,他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青梅竹马了。
皇甫漱玉瞥了眼与自家妻主凑到一边写写画画的少年,眼里充满探究。
从头看到脚,若有所思。
大概是他眼神太过炙热,苗璩不得不抬起头。
四目相对,眼里有一瞬间战火喧嚣。
皇甫漱玉的目光在宣纸上扫过,羊毫笔尖悬着的墨滴落在“宫商角徵羽”几个字旁,洇开一朵幽黑的墨花。
他看见自家妻主用炭笔在旁标注的“1、2、3……”,那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像一串暗语,刺得他瞳孔微缩。
“这是西域乐谱?”
苗璩的玉冠几乎要碰到杜暖暖的云鬓,他捏着宣纸的手指突然收紧。
“杜夫人方才说的哆来咪,莫不是大食国传来的唱名?”
杜暖暖浑然不觉身后的空气已然凝滞,蘸着朱砂在五线谱上画下休止符。
“什么西域大食国?这叫简谱,比工尺谱方便多啦,你看这个附点。。。。。。”
她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将自己曾经在课堂上学到的知识点用到这里。
早知道要穿越古代,还要与古人解释乐谱,她以前一定好好学习,多用功夫,而不是老师教过,把歌词唱几遍就完事!
悔不当初,可惜早已经回不去。
忽然被阴影笼罩,抬头正撞进皇甫漱玉深潭般的眸子里。
“皇甫,你忙完了?”
杜暖暖惊喜地起身,却被苗璩的广袖绊了个趔趄。
皇甫漱玉揽住她腰肢的瞬间,余光瞥见苗璩袖中滑出的青竹芦笙——芦笙上刻着牛头纹。
像牛头,其实并不是真正的牛头,这是苗家的标志,也是他们信奉的图腾。
这个男人,不简单!
“妻主,天色不早,该回府了。”
他将怀里的女人搂得更紧,仿佛担心她突然消失一般。
廖如水突然咳嗽起来,他面前的茶盏不知何时翻倒在《踏山河》词稿上。
墨迹晕染开,"我在十面埋伏四面楚歌的时候"。
苗璩眉头微不可闻皱了下,看向二人,很肯定道:“你们二人,是杜夫人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