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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陆知慎总是心神不宁,每次想去看陶俞晚时,都有各种各样的事将他拦下。
幸好差人去问陶俞晚的情况,次次都答说恢复地很好。
可明明是好消息,他却有些不安,宽慰自己说只是太担心了。
毕竟这些年,他们很少分开这么久。
去精神病院接陶俞晚的那天,陆知慎起了个大早,特意买了陶俞晚喜欢的马蹄莲,带了她爱喝的糖水。
却得到了一个惊天噩耗。
院长攥着手,极力保持平静,“昨天夜里下了大雨,护工没有把窗关好,陶小姐便跑了。。。。。。”
陆知慎愣了许久才回神,“既然昨天晚上就跑了,为什么不联系我?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你们能担待得起吗?”
陶俞晚确实是自己跑掉的,不过不是昨夜,而是进精神病院的第一天,与来接她的人里应外合,就是要让陆知慎找不到她。
院长自然也找过人,找不到又不敢声张,怕自己乱给陶俞晚用药的事情被发现了,只能隐瞒着,也以为陆知慎不会来看了。
毕竟能被送过来,有几个能出去呢?而且病人来的第一天便会被收走手机,陶俞晚根本无法联系陆知慎求救。
陆知慎懊悔自己不该送陶俞晚到这里,带着人将精神病院搜了一个遍都没找到陶俞晚的身影,终于相信了院长的话。
陆知慎猛地想起手机:“她手机呢?她手机还在不在,拿过来。”
陶俞晚若是要跑,手机上一定有线索,可是当他打开手机却发现一片空白。
所有东西都被删了,照片视频,聊天记录,备忘录,有关他们的所有过去都没了,甚至是用技术都无法恢复。
她被送过来之前就已经想好要走了,想起陶俞晚打包的行李,陆知慎愈发面色难看,又发动了一批人去找,甚至是连山里都没有放过,却什么消息都没有。
他颓废地靠在墙上,林如宁看在眼里,故意道:“以前总觉得晚晚只是小孩子心性,便由着她了,没想到如今她连离家出走都做的出来。不过小孩子家家的,没吃过什么苦,如今有钱怕是很久都不会回来。要是停了她的卡,她没钱了,自然就回来了。”
可是即便停了卡,陶俞晚也没有回来。
陆知慎的心绪再次紧绷起来,不由升起重重怒火,“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任性。若是实在不想回来,就不要回来了。”
即便是吩咐人不必去找了,陆知慎的心也久久平静不下来,晚上忽然接到一通电话,是私人影院的。
“陆先生是吗?前几天我们影院的电梯被人为造成故障,现在已经检修好了。我们老板看到了电梯里的监控,非常生气,视频已经发到您邮箱了。若是陶小姐要报案的话,我们老板愿意作证,陆先生,陆先生,您在听吗?”
秋风很凉,凉的陆知慎脊背一颤,看着视频,心口像被火焰燎过,让他一脚踹翻书桌。
想让佣人煮碗安神汤,找不到人,走出门去,却在垃圾桶里发现一张被撕烂的合照。
是阿成跟林如宁订婚的时候拍的,陆知慎记得,阿成为了给他挡刀死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抓着这张照片。
后来这张沾了血的照片到了林如宁手里,他亲眼看见她抱着照片泪落成雨。
可是为何这张照片会出现在垃圾桶里呢?
下意识地,陆知慎走到林如宁房间门口。
里面正通着电话。
“你既然已经说了是陶俞晚自己跑的,还在担心什么?陆知慎也已经信了,再过几天还找不到人,他就该死心了。”
“放心吧,等我当上陆家夫人,该给你的好处少不了。只是你伪造的陶俞晚病历记得销毁,陆知慎疑心病很重,你莫要因为这件事功亏一篑。”
陆知慎几乎无法确认自己听到了什么,一脚踹开门,“你在跟谁打电话?”
林如宁没想到陆知慎这么晚了还没睡,扬起一抹笑容,“陆大哥竟然拿还没睡啊,是不是睡不着,我去给陆大哥倒杯牛奶吧。”
可陆知慎盯着她,神色越来越冷,“我再问你一遍,你在跟谁打电话?”
林如宁心中慌乱不已,强壮镇定道:“一个朋友,怎么了?”
可下一刻桌上的花瓶被拂在地上,碎片溅到她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