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爹!”
两人扑通跪了下去,互相给对方磕起头来。萧玑和百里奚一前一后赶到,眼珠子差点掉落在地上。
“怎么喝成这副样子?”百里奚哭笑不得,数起酒坛子,“嚯呵,足足十坛,你们这两个酒蒙子!”
桑晚如获大赦:
“哥,我的亲哥,你可算是来了。”
丘朝戈坨红着脸,星辰般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萧玑,完完全全是酒醉不能自理的小白兔模样。
“长珝,我头晕。”
桑晚差点咬掉舌头。
这娇滴滴的,哪还是女汉子!
高手!绝世高手!
“我想睡觉,我想回家。”
她拉起百里奚拔腿就往外走,生怕晚一秒,小白兔变成大灰狼。
萧玑本碍着礼数,可丘朝戈整个人酒气冲天,身子软得搀都搀不起来,一双眼睛水雾迷离的,让他的心跟着都碎了。
“哭什么,这么大的人,不知道自己酒量不好?”
嘴上这么说,手却不由自主将人横抱了起来。
丘朝戈拉着他的前襟,抽抽搭搭:“阿晚的酒量太好了,我跟不上。我好没用。”
此时的桑晚刚上了百里奚的马车,趴在车窗上吐个半死。
萧玑叹了口气:
“胡说,阿戈最有用了。”
“我没用,我喝酒喝酒不行,嫁人也嫁不出去。谁都不要我,连你也不要我了。”
“胡说。”萧玑红了眼眶,将头靠在她的额头,“我送你回家。”
“不要,我不想回去。喝醉了,爹会骂人。”丘朝戈借着衣领抬头,与萧玑四目对视,眼眸如一汪秋水,可怜又哀戚:“带我去你家躲一躲,求你了。”
萧玑如何能说不?
“好,回家。”萧玑将她的身子抬了抬,丘朝戈顺手就圈住了他的脖颈。
长随为萧玑披上了黑裘大氅,萧玑又细心地将丘朝戈全部裹在裘服里面,不让她吹到风。
上马车时他还四下张望,将军府竟一个随侍都没在。
萧玑很不高兴:“出来饮酒连一个随扈都不带?岂有此理。”
随侍当然有,只不过被她早早打发了。
丘朝戈将脸埋在他的胸膛装醉,权当听不到,只嘤嘤地低声啜泣。
萧玑心觉自己话又说重了,忙不迭地道歉、抹泪,丘朝戈趁机抱得更紧了些。
“你看上哪家的女子?好看吗?”
“好不好看,不重要。”
萧玑声线喑哑。
如果不是她,南安王妃可以是任何一个身份与他匹配的人。
他们纵然没有感情也会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度过一生,一如世间许多夫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