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床榻空荡荡的,恍惚间,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女子。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依稀记得大婚当日,喜堂里穿过的风吹起盖头一角,被自己捕捉到的那双充满希冀和灵动的双眸。
宋璂不忍再想。
他抬脚走到书桌旁,打开了书桌上方的窗户。
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上方的天空。
桌上是一副卷起来的画。
宋璂将它打开铺在桌面上。
碧绿的草原上奔驰着骏马,马上坐着一个红衣女子,拿着长鞭向夕阳奔去。
女子头发飘扬,光是背影都能看出她的热烈和奔放。
比夕阳更夺目。
他一眼认出了那是燕歌。
所以当她每日坐在桌前望着头顶蓝天时,是否是在怀念曾经无拘无束的日子
画中的蓝天看上去与建邺的一般无二,却是截然不同的。
宋璂盯着这幅画看了好半晌,直到烛光熄灭。
他给宋乔送了一封信,让她自己认罪。
宋璂觉得无力,脑子甚至闪过杀了宋乔的念头,却马上否定。
第二日,他是在燕歌的床上醒来的。
昨夜梦中,还是燕歌驰骋草原,挥舞长鞭的身影。
他觉得自己疯了。
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女人,自己却忘不掉了!实在是荒谬。
他看着萧云湛的背影,手紧握成拳。
却说萧云湛回到府中,刚好看到几个木匠离开。
宋今纾从后院走出,看到萧云湛,道:“他们说是你让他们来拆掉暴室的。”
萧云湛走近,“没错,担心你会害怕,所以不必留着。”
宋今纾转移了话题,问道:“燕歌的事可有定论了”
“宋乔认了罪,会被送去灵隐寺。不出几日,此事便会大告天下,由我负责丧仪,你也可以送送她。”
宋今纾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