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攻难以让人信服,”父亲回答,“何况我不能把计划透漏给与雇佣兵和野蛮人为伍的人。”
“真可惜我的野蛮人坏了您的大好兴致。”提利昂脱下钢护手,任它落地,因手
肘的剧痛皱起眉头。
“以史塔克那小鬼的年纪来说,他的用兵超乎预期地谨慎,”泰温公爵承认,“但胜利就是胜利。你似乎受伤了。”
提利昂的右臂染满鲜血。“父亲,谢谢您的关心,”他咬牙道,“可否麻烦你派个学士来帮我看看?莫非您觉得有个独臂的侏儒儿子也不赖……”
父亲还不及回答,只听一声急切的喊叫:“泰温大人!”,他便转过头去。亚当·马尔布兰爵士翻身下马,泰温公爵起立迎接。那匹马则口吐白沫,嘴流鲜血。亚当爵士生得高瘦,一头暗铜色及肩长发,穿着发亮的镀铜钢铠,胸甲中央有一棵象征家徽的燃烧之树。他在父亲面前单膝跪下,“公爵阁下,我们俘虏了部分敌方头目,包括赛文伯爵、威里斯·曼德勒爵士、哈利昂·卡史塔克和四个佛雷家的人。霍伍德伯爵战死。至于卢斯·波顿,恐怕已经逃了。”
“那小鬼呢?”泰温公爵问。
亚当爵士迟疑片刻。“大人,史塔克那小鬼没和他们一道,他们说他已从孪河城渡河,带着骑兵主力,赶赴奔流城。”
好个毛头小鬼,提利昂想起父亲刚才的话,想必勇气多于睿智。若不是手痛得厉害,他一定会哈哈大笑。
凯特琳
林间轻响,絮绕耳际。
谷底溪水奔流,蜿蜒穿过石板河床,月光在水面粼粼波动。树下,战马轻声嘶
鸣,伸蹄扒开覆满落叶的湿软地面。人们压低声音,紧张地开着玩笑。她不时听见长
枪的碰撞和锁子甲滑动所发出的微弱声响,但即便这些声音,也显得朦胧模糊。
“夫人,等不了多久了。”哈里斯·莫兰道。他要求在这场战事中有幸担负起保护
她的责任,身为临冬城侍卫队长,这本是他的权利,罗柏也没拒绝。她身边还围绕着
三十个卫士,他们的任务只是保护她免遭任何伤害,倘若战事不利,则务必将她安
然护送回临冬城。罗柏原本要派出五十人,凯特琳坚持这场仗他需要所有的人手,
因此十个就够了,最后他们达成妥协,改派三十名卫士,但双方都怏怏不乐。
“该来的时刻自然会来。,’凯特琳告诉他。当战事到来的时刻,她知道那将意味
着死亡,或许是哈尔的死……也或许是她的,甚至是罗柏。在战争中无人安全,任何
人的性命都有危险,所以凯特琳宁愿等待,静听林间轻响、溪涧乐音,感受暖风拂过
发丝。
再怎么说,等待对她来说毫不陌生,她生命中的男人总是让她等待。“小凯特,
等我回来哟。”每次父亲上朝、上集或远赴沙场,总是这么对她说。她也乖乖听话,耐
心地站在奔流城的城垛上,看着红叉河和腾石河水奔涌流过。他每每不能准时归
来,于是凯特琳也在城墙上终日守望,透过雉堞和箭孔向外眺望,直到终于瞥见霍
斯特公爵骑着那头棕色老马,沿着河岸,快步朝渡口奔来。“你有没有等我啊?”当他
弯身搂抱她时,一定会这么问,“有没有啊』、凯特?”
布兰登·史塔克也教她等了好久。“夫人,此行不会太长。”他曾郑重发誓,“等我
回来,咱们便可成婚。,’然而当成婚那天终于来临,与她并肩站在圣堂的却是他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