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感受着那块骨头的力量在自己体内流转,多余?也许是多余的部分溢出,在他的脖子上形成了一根项链,悬挂着一枚像石头的东西。
它注视着那根项链,心里松了一口气。尽管林言对父的决定提出了质疑,它慈悲的父依然选择了承认林言。这就是它慈悲的大义的父啊,永远会宽恕不懂事的孩童对他提出的质疑。
林言手里捏着那块石头,疑惑地歪头,眸色有一瞬间的改变,又恢复了正常的棕黑色。
“这就是【审判】?”林言感到不解,“感觉起来……也就那样。”
没有人应答。
林言睁开眼,一时竟然还有几分恍惚,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余凉。
“林老师,你醒了?”余凉道。
“醒了。”林言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感觉有什么异常,那块石头也摸着不太舒服。
“没事儿吧?”余凉说,“你身上好多血,你知道吗?”
“……什么?”林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开口。
余凉指了指旁边的毛巾,然后说:“林老师,你没发现自己衣服都换了一件吗?”
虽然血液是一点点渗透出来的,但是……怎么说呢,时间长了终究还是把衣服都染红了。
哪有让人穿着件不干净的衣服睡觉的说法。
林言微微一顿,看自己的衣服。虽然都是休闲的衣服,也没有任何图案,但是摸着的确不太一样。
林言叹了口气,说:“好吧。谢谢你了。”
“老师,你这是……怎么了?”余凉有些不解,“你怎么突然……”
林言摇摇头,没有具体解释,只说:“有些特殊原因。”
想也是,如果不是特殊原因怎么会突然冒这么多血,要是放着不管,早就成血人了。
“他们还没回来吗?”林言询问道。
“没有。”余凉摇头,说,“你怎么一直……有点不在状态的样子。”
明明之前已经告诉林言了,他们让林言下午六点去找他们,林言现在又问他们还没回来吗。
“抱歉。”林言揉了揉眉心,说,“的确有一点。我以为自己记错了。”
记忆被清空过的后遗症是这样的,毕竟没人能正儿八经地搞清楚自己到底是依托于记忆成为自己,还是单纯的自己。
“不用道歉的。”余凉连忙说,“这是正常的,正常……”
他看得出来林言虽然醒过来了,状态依然不是很好,默默地闭了嘴。
他自然有留意到,林言脖子上出现的那块石头,但他什么也没有多问,什么也没有多说。
谨言慎行就是他们这些底层人生存的真谛,尽管林言看着非常温和,也很为他们着想,但是……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很多时候知道某些事情,就是一个错误。
“该道歉还是要道歉的。”林言认真地说。
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他有些不舒服,皱起了眉头,扶额。
心道:马上就会有一个审判要来临了,我该怎么做?
【审判】并没有回应他的疑问。
它在他体内沉寂了下去。
为什么呢?
林言感到疑惑,似乎自从那个东西融入他的体内之后,它就再也没有说过任何话了。
好吧,【审判】的流程还得问问方应求和陈川焱。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四点半了,离他们约定的时间不算远了。
林言缓了口气,缓缓从沙发上起来。
沙发垫子也换过,余凉还挺仔细,阳台上看得到晾好的枕头套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