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谁让她目的不纯,竟胆大包天拿他当主子的……替身。以至于对他太过纵容,让他提前暴露身份。
只是主子的恩情还未报完,这条命就先赔给别人了,芫华的心情十分复杂。
………………
自从北宁泽带回消息后,宣郢便准备清理南疆人。只是,朝中究竟有多少人受控,还需苏木帮助辨认,若是能研制些专克蛊虫的药就更好了。
京墨真是没眼看,陛下心不在焉地看着手中的丹药,都不打坐吸收天地灵气了,现在倒是不怕被人发现。
“情爱真是折磨人,要不世人总说,智者不入爱河呢。”
自上次被宣郢莫名其妙的咬了一口,苏木已经好久没去他身边履行贴身暗卫的职责,可是躲在药阁中,也没什么心情制药。
后来实在是心烦意乱,就拿了宫女的衣服偷偷溜出宫,买了许多话本子回来,日夜研读,终于弄明白一件事。
“原来,宣郢是想用爱情这个杀人于无形的武器困住她一辈子,然后,顺势图谋得到药谷的掌控权。”
小九打了个喷嚏,这些天,他在南兴幽都的书店刚开业,他写的话本子就被慕名而来的郎君娘子们一抢而空。看来,太出名也是一种负担,他都要累病了。
不过,他刚睡醒迷迷糊糊的,给那位一看就没开窍的娘子随手拿了本书,现在想想,书中故事讲的是狼子野心的穷小子用尽手段迷惑懵懂无知的小娘子后踩着小娘子的家族往上爬的寂寞成王之路。
终于能喘口气,这是夏夏最喜欢的那类书,他就顺手拿给那位小娘子了,应该……问题不大,话本子嘛,看个乐呵,谁会真的相信。
“苏苏,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刚才跟你说的,听清了吗?”
宣郢也没想好怎样才能不动声色的解决南疆人的探子,南兴朝廷经受不起再一次的大换血了。
但对付蛊虫的药物必然是重中之重,所以,他就不请自来。可看到扰乱他心弦的姑娘那样专注的盯着自己,宣郢有些脸红,她怎么……难道是开窍了?
“可以,但作为交换,你得提前让我出宫。”
一句话将宣郢的幻想打碎,他承认那日自己确实有些孟浪,苏苏不懂,他日后便在多些耐心,可所有筹谋的前提,都是她不能离开自己身边。
宣郢揽住苏木的腰,直接俯身吻了下去,眼中是苏木从未见过的偏执与狠戾,“太晚了,苏苏,既然当初是你主动来到我身边,就没有机会逃走了。”
是的,当初看到宣郢一副有钱公子哥的做派,想他定是做了坏事,不然人家好好的小娘子为何单纠缠他不放。
后来,为给那名女子公道,二人便打了赌。事情最后闹到当地父母官面前,才知道,那女子的丈夫死后,她便总以卖身为奴安葬夫君为借口,想攀上大户人家的少爷。
那女子的夫君尸身早已腐烂生虫,饶是苏木在药谷见过死人的尸体也被吓了一跳,还是宣郢在背后揽住她的腰,才没倒下去。
那也是苏木第一次知道,人心比疑难杂症还要难医。开始确实是苏木起的头,可后来她仔细琢磨这件事,才发现不对。
她是刚出药谷人生地不熟,可宣郢肯定知道那女子的真实目的,在她仗义执言后也不做反抗,还顺势答应赌约,明显就是居心叵测。
其实,宣郢就是故意的。他那会儿得到白钰茗的消息,药谷有人入世历练,当然不能放过这一大助力,可他也没想到,最后竟会栽到一个乡野丫头手中。
看到瘫软在自己身下的苏苏,宣郢翻身将人揽入怀中平复身体的异样,这充满算计的相遇,他才不会主动承认,反正人已经跑不了了。
苏木看到床边的蛊虫,趁宣郢不注意拿到手中,想吓唬他,却只听到头上某人那毫不克制的笑声。
又骗她,不用说,上次对她那样肯定是故意的。跟话本子说的全都对上了,他就是那个负心汉,呜呜……义父,快来救苏苏。
此刻,京墨很无助,陛下不是去谈制药的事,怎么一天一夜都没回来,他快要装不下去了。
这时,孙公公眉眼带笑地捧着丹药进来,“陛下,是时候了。”
京?陛下本人?墨,这……为了维护陛下的威仪,他只能面色如常吃下丹药,内心崩溃大哭,按照推测的剂量,他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吧。